兩人的晚餐很簡單,一人一碗面條。剛看到楚翹買來的時候,他本來是充滿期待的臉立時垮了下來,但也是沒說什么,和她一起把面條吃了。
吃完后,楚翹來到他的面前坐下,打算細致的幫他回憶一下過去,看看他能想起來多少。
“你真的不記得你叫什么了嗎?”楚翹問道。
他搖了搖頭,有些難過的說:“真不記得了。”
“那小雨姐你怎么記得呢?她是誰呢?”
“她是以后和我結(jié)婚的人啊?!碧岬叫∮杲悖荒樞腋5哪?。繼而又接著說:“你不就是我的小雨姐嗎?”
“我不是!我是楚翹!”楚翹有些急?!澳浅诵∮杲?,你還能想到誰?例如,爸爸媽媽……”楚翹慢慢的引導(dǎo)著他。
“爸爸媽媽?那是什么?”他瞪著一雙純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真是被他的“天真無邪”給打敗了,楚翹也是死心了,看來問他是什么都問不出來的,一切還是交給警察叔叔去解決好了。
在醫(yī)院也沒有電視可看,兩個人早早的就關(guān)燈上床睡覺了。楚翹心里有事,也不愿意多說話,躺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
可是他卻很精神,本來嘛,白天睡的多,晚上自然就睡不著。他左右翻滾了一大陣子,沒忍住的叫了一聲楚翹。
“小楚姐,你睡了嗎?”
“睡了?!背N沒好氣的回答。
他聽到,笑出了聲,“呵呵,小楚姐就知道逗人玩,睡了還說話?!?br />
楚翹覺得這貨的智商應(yīng)該沒有八歲,或許會更低。
“小楚姐,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唄?!彼肭蟮?。
“說什么?你什么都不記得,有什么好說的?!?br />
楚翹說完后就有了絲后悔,怎么能這么說呢,病人最忌諱的就是拿自己的病說事了,即使他的智商只有八歲。
果然不出所料,半天沒有聽到他的回音。楚翹轉(zhuǎn)過身去看他,就著月光,正看到他揪著被角,撅著嘴的不說話。也知道是自己過分了,她忙對他道歉,說對不起。
他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的問:“小楚姐,我生病了,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乍被一問,楚翹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得美!不留你在身邊,我以后找誰要醫(yī)藥費去?可話又說回來,難道就真的留他在身邊嗎?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怎么會照顧得了他?
楚翹煩躁的撓了撓頭,坐了起來。看到她起來,他也跟著坐了起來。在背后,他輕聲的問:“小楚姐,你怎么了?”
話語中夾雜著的不安情緒讓楚翹回過了頭,“沒什么,就是睡不著。”
看到他那個可憐樣子,拋去醫(yī)藥費不說,楚翹也著實不忍心丟下他。
重又躺下后,背對著他,說道:“快睡吧。你還是病人,需要充足的睡眠?!?br />
“嗯,小楚姐,你也早點睡吧?!?br />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楚翹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吹剿€在病床上呼呼大睡,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洗漱一番后,她來到了醫(yī)生辦公室。
醫(yī)生也是剛到,楚翹走過去和他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
“患者怎么樣?”醫(yī)生詢問著。
“狀態(tài)挺好。能吃能喝能睡。”楚翹看了一眼醫(yī)生,搓著手,有些艱難的問道:“那個醫(yī)生,我想問一下,現(xiàn)在患者可以出院嗎?”
“出院?這怎么可能?最起碼得住半個月!”醫(yī)生語氣不悅的說道:“患者傷的是頭部,怎能住一天院就要走呢?這不是瞎胡鬧呢嗎?回去吧!”
楚翹垂頭喪氣的從醫(yī)生辦公室里出來,走到一處長椅那坐了下來。
半個月,還要住半個月。半個月她還要送多少錢給醫(yī)院???一想到這,楚翹的心就疼??沙颂?,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喂?”
楚翹捂著電話,小心翼翼的,略帶著悲傷情緒的說道:“主任,我是小楚?!背N吸了吸鼻子接著說:“主任,我媽她住院了,沒有人照顧,我,我想跟你請一個月的假。”
對方在電話里說了幾句什么。楚翹樂的只點頭道謝。
放下電話,心里先是罵了自己幾句不孝女,想以后回家一定要給媽媽買點好吃的補償一下。又祈禱著希望警察能在這一個月把案子給破了,找到他的家人。
請好假,心里也算略微的輕松了一下,起碼不用擔(dān)心明天上班沒人照顧他的事情了。回到病房,看到他也是剛起來,他看到她從外面回來,揉著眼睛的問:“小楚姐,你去哪了?我餓了。”
楚翹撇了一下嘴,“等著,我這就去買?!眲傄鋈ィ饷孢M來了名護士,對楚翹說:“402床,該交住院押金了?!?br />
“什么?我前天晚上才交的,怎么今天就沒了?”楚翹詫異的驚問。
護士笑了一下:“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你去交款處就知道了。”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楚翹無奈的看了一眼他,他也在床上正捂著肚子一臉萌萌噠的看著自己。她苦笑了一下,自己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孽,攤上了這么倒霉的事。
就這樣,半個月后,在楚翹的悉心相陪下,他的病情沒有一絲進展,還是什么都記不起來,但他的體重明顯是增加了,原來塌陷的兩頰都鼓了起來。而案子,還是沒有破。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楚翹一大早就起來收拾東西了。送進醫(yī)院的那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經(jīng)過這半個月,已經(jīng)添置了好些東西。什么臉盆,毛巾,牙刷,水杯,換洗的衣物,裝了整整一個旅行袋。
辦完手續(xù)后,又給開了一些藥。楚翹回到病房的時候,他正站在窗前不知道低頭說著什么。走進一看,楚翹樂了,他正捧著窗臺上的仙人球在告別,說的話無外乎就是什么我要走了,我會想你們的這些。從幾天前知道要出院開始,他就開始和病房里的每一樣物品在告別,能想象嗎?一個一米八幾的高個美男子,摟著床頭說不想分開是什么樣子?
前幾天里病房住進來了兩名患者,也都知道他失憶了,智商低,對他的這種行為也都見怪不怪了,不然的話,不得把他當(dāng)成精神病來看待啊。
出了醫(yī)院的大門,楚翹深深地呼吸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尾氣空氣。啊!這種自由的感覺真好??!在醫(yī)院里憋了半個月,感覺自己都要長毛了。
看到楚翹一臉享受的模樣,他好奇的問道:“小楚姐,你聞什么呢?”
“你聞,花香的問道,太陽的問道,自由的問道!”楚翹開始胡謅起來。
他使勁的用鼻子聞了聞,“沒有啊,就一些奇怪的味道?!?br />
“走吧,你是不會懂的?!?br />
住這半個月,楚翹已經(jīng)是彈盡糧絕了,看了眼停在門口的出租車,又掃了眼來來往往的公交車,她決定——還是坐出租車回家。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太累了,拿著行李,領(lǐng)著他,擠公交會被累死的。
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家。楚翹把東西往地上一扔,就去開窗戶。正是三月中旬,天氣正在逐漸回暖,開了窗的房間立時被涼風(fēng)灌滿,但卻不似冬天那般寒冷。
他進來后,也是四處打量著房間,東看西看的。這是套一室一廳的房子,40平米左右,一個人住綽綽有余,兩個人住也是剛剛好。
這是楚翹租的房子,每月800元的租金,一個人的小日子過的也倒還行?,F(xiàn)在來了一個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別扭的。
半個月沒回來,房間都蒙上了一層灰,楚翹叫來他一起來個大掃除。剛開始行動,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楚翹摘掉手套,疑惑的去開門。
剛把門打開,還沒來得及看來人,就先被一個熊抱給抱住了,隨后就是竄進鼻子的香水味。
“哈尼,有沒有想我啊?”來人在楚翹耳邊大聲的問著。
從懷抱里掙扎出來,楚翹把亂了的頭發(fā)撫弄好,沒好臉的看向來人,“你還知道回來?。俊?br />
顧湘也不看楚翹的臉色,拉著行李箱就進了屋,隨后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她指著面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聲的結(jié)巴著問:“你,你是,你是誰?。砍N的男朋友嗎?”
說完又回頭對楚翹說:“你什么時候找的男朋友?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
楚翹把門關(guān)上,白了一眼顧湘,“就是故意不告訴你,誰叫你一走就沒有消息的。”
顧湘和楚翹從小學(xué)開始就是同桌,后來升初中,高中,都還是同桌,這種緣分不可不說真他么的奇妙。在同桌的情誼里自然也就產(chǎn)生了濃厚的友誼,無論到哪里,兩個人都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曾有一次,顧湘還調(diào)侃的說,這楚翹是個女的,要是男的和我有這么大的緣分,我早就以身相許了。楚翹也表示了自己也會那么做的。
后來高中畢業(yè)后,兩個人上了不同的大學(xué),不過好在還是在一個城市,周末還會相約出來見面逛街。大學(xué)畢業(yè)后,兩人又都留了下來,不過,顧湘沒那么安穩(wěn),男朋友總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換,所以,她也是“居無定所”。
這不,前陣子剛交了個帝都的男朋友,一去就不復(fù)返了,害的楚翹以為她是被騙去搞傳銷了呢!
第三章 男神住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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