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蒙看著林琬如在自己身前,但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所以只好忍著身上的痛將藥喝下。喝完藥,便感覺身上沒剛剛那么疲乏了。
盛放藥汁的碗已經(jīng)只剩下一些底藥,她將之遞給身后的丫鬟,然后問他:“感覺好些了嗎?”
祁蒙對她的提問十分困惑:“感覺好一些了,好生奇怪,明明我只是在山莊里午睡,不知怎得就到了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怎么會受傷又怎么會來這里?!?br />
她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如果自己說了他是因為穿越了所以醒不過來,而且穿越過來的人這陣子借用了他的身體和自己作對,他也該不會相信吧!
許久,見一堆人來,其中還有上官青羽,祁蒙看到他向自己快步走過來,開口道:“你終于醒過來了?!?br />
祁蒙更加不解,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關清清想開口卻聽上官青羽搶在自己前面對祁蒙說:“都怪我,我不該讓你和她單獨去山里。”
祁蒙指指自己問道:“我?”
邢玉扇在一旁不耐煩地說:“當然是你啦,不過這也不該怪上官公子,要怪也要怪夫人,誰讓她非要帶你去騎馬?!?br />
關清清皺著眉:“好了,好了,你們別說了,讓祁蒙一個人好好靜靜。這期間的事情,我會慢慢和他解釋?!?br />
祁蒙轉頭看向四周的人,兩個女子其中是剛剛那個說話的女子,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更奇怪的是,自己根本不記得自己有和林琬如出去騎馬。
待他們離開,祁蒙向林琬如一一詢問,聽了之后先是感覺不可思議,隨后才理出了頭緒。原來是自己夢游到了邢府,可是夢游了這么久他還是聞所未聞,也罷,既然現(xiàn)在自己醒了過來,就該沒什么事了。
關清清看到祁蒙回來,心里是又高興又感動,上前抱著他,說道:“你答應我,再也不要像那樣睡過去了。”他勉強地扯動嘴角,在她的懷里點了點頭。
這個女子不似從前對自己的那般囂張了,更多的是不舍。他雖然不懂那不舍是為了什么,但終究懂得那是為了自己,她這段日子定是為自己哭,為自己笑過,這就夠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問她:“林琬如,你是真得喜歡上這樣的我了嗎?”
他以為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恐怕世上再無人會這樣對待自己,就像小時候發(fā)燒生病時,母親待在自己的身旁抱著自己,撫摸自己的額頭。
關清清看著他似乎有些濕潤的眼睛,問道:“你怎么了?很痛嗎?”
祁蒙搖了搖頭:“不痛了,阿蒙不痛。”
她很害怕問道:“難道你又……”
他說:“我沒病,只是我只想永遠做阿蒙,不想再裝下去了。那年就是我爹喜歡上另一個女人,白白讓我娘傷心苦等。我娘死后,那女人便處處找我的不是,最后我爹就看我不順眼還罵我長大了是個只會哭的廢物。所以,從那以后,無論再難再委屈,我都沒有哭過,我要證明我可以比他更好,我可以為了我心愛的人舍棄一切?!?br />
“那山莊的事情怎么辦?”她問。
“那是他的山莊了,阿蒙以后只想過自由的生活了,阿蒙終于可以不用證明自己了?!彼@樣說,將眼神移向了開著的窗外,幾只在天空飛的燕子劃過。
他能留在邢府,關清清自然是很開心的,沒想到,祁蒙竟然一時之間就想通了,并且能和自己待在一起。她不知他心里到底放下的是什么,但是他能夠放下心結就夠了。
她多么希望祁蒙的身體能夠長大,就不會再未這種是事情所累。
飯桌上,祁蒙的回歸讓上官青羽很開心,他不時地往祁蒙的碗里夾菜。他默默吃著,偶爾還沖著他露出笑容。
上官青羽說:“很久沒看到祁蒙兄開心地笑過了。”
他答道:“是啊,能和你還有她在一起,我還是很開心的。只是你在這府里做什么?”
上官青羽被祁蒙這么一問倒是語塞了,說得好聽點這是在邢府做客,說得難聽點自己則屬于在邢府內蹭吃蹭喝的。他嘿嘿一笑,答道:“我當然是來接紫山兄你的啊。”
“接我?恐怕你不是來接我,而是為了來接近某人的吧?”祁蒙斜著眼睛看著他,對于上官青羽的心思,他還是很清楚的。不過,他覺得自己也喜歡林琬如,上官青羽也喜歡林琬如,那么就該來個公平競爭。
上官青羽含糊其辭:“哪里,哪里,邢夫人和你我都是朋友,在此小住有何不可?”
邢玉扇不樂意了,放下筷子,說道:“你可別亂說,公子來是因為和夫人熟,這不假,但是住下可是為了我。”
見到她吃起了醋,關清清朝玉書努努嘴,兩人默契地交接了個眼神,隨后低下頭吃飯。
祁蒙說道:“哦,原來如此,我原本以為青羽你喜歡邢夫人呢。”這話把一旁的關清清嚇得噎住了,他不停地咳嗽起來。玉扇驚愕地抬頭想在上官青羽的臉上找出答案,就連玉書都呆住了。
笑容僵在了臉上,上官青羽沒想到紫山兄會這么直接地說出來。
邢玉扇按耐不住,將銀筷子“啪”地一聲放到了桌子上,說道:“你們這群人真是夠了,明明看著我喜歡公子,便非讓林琬如橫在我們之間。”
看她這副樣子,林琬如身邊的小瓷不以為然了。大家一同在這個桌子上用飯時,每次都是不歡而散,也許眼前的一幕并不讓人驚訝。還記得上次,也是祁蒙小公子說了什么,也讓全桌的人吃不安生,最后一個個地掃興而歸。
小瓷上前,輕輕拍了拍林琬如的后背,待她咳得沒那么厲害后,關心地問:“夫人,您現(xiàn)在沒事了吧?”
她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隨后喝了口下人端來的茶,才平復了下來。她對眾人說:“玉扇坐下,大家繼續(xù)用飯,以后可不許在飯桌上說事情,不然就罰他一天一滴水都不許進?!?br />
邢玉扇不滿地哼了一聲,便坐下了,拿起筷子。
就這樣,這頓飯總算是消停了。
回到屋里,邢玉扇身邊的丫頭問她:“大小姐,您還在生今天的氣吶?”
邢玉扇摔了茶碗,說道:“我能不生氣嘛,那個祁蒙真是夠了,仗著自己是公子的好友就百般攙和?!?br />
“難道大小姐和那夫人一樣了?”
“我和她一樣,呵呵,怎么可能。”
“大小姐,怎么不可能,那段日子夫人不也和祁蒙小公子別扭呢嘛,要我說您也別拿這事當回事。那公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該是想想如何和上官公子相處才是?!?br />
聽到下人這么說,邢玉扇也就不再追究祁蒙的過錯了,她想了想還是有些郁悶:“明明是好好的踏青出游,都怪他們倆,不然我和公子肯定就……”她沒有說下去,只是覺得如果祁蒙不出事,可能自己和上官青羽會有個完美的結果。
祁蒙的重歸讓關清清欣喜若狂,她高高興興地拉著祁蒙去邢家大大小小的鋪子參觀,不少不妥的地方還是祁蒙指了出來,同時也給她出了并不少好主意。他從前只是聽手下的人和自己報告還有上官青羽再次帶著林琬如上山時聽到過的,今日一見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真是不簡單。
向來聰穎的女子招人喜歡,林琬如就是這等招人喜歡的女子。
晚上,他剛剛脫了外衣,卻聽到有人叩門,吩咐來的人進來,才發(fā)現(xiàn)是她。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他問。
關清清眨巴了一下眼睛,將手里拿著的小提籠放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指了指他的腿,說:“我今天發(fā)現(xiàn)你的腿沒事了?!?br />
他點點頭:“是啊,兩天就好了,我也覺得好神奇?!?br />
關清清雖然有些不明白,其實是因為穿越前造成的傷痕是沈繼宇帶來的,不能讓本人承受痛苦罷了。所以,沈繼宇消失后,祁蒙的腿和身上各處的擦傷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來之前命人熬了一鍋豬蹄湯,為的就是怕他這幾日去商鋪走動,舊傷復發(fā)。
祁蒙聞到了湯的味道,便問:“你拿的是什么?”
她走過去,將提籠打開,將里面的小瓦罐蓋子打開,說道:“快過來嘗嘗,這是我吩咐下人給你做的湯。這可是用上好的嫩豬蹄熬制的,還有桂圓啊、紅棗啊、枸杞啊等等,一共好幾十種香料呢?!?br />
“你可真是費心了啊?!彼叩阶狼白拢褱追胚M罐里,然后舀了一勺乳白色的湯放進嘴里,待那香味在口中化開,便贊嘆道:“好湯啊,阿蒙很久沒有喝道這么好喝的湯了?!笨粗е鴾扌臐M意足的樣子,她不禁笑了起來。
她似乎覺得祁蒙再也不像從前那樣了,他就是個孩子,會在自己面前展露他小孩子的一面。同時也糾結著,不知是該期盼他能夠快點長高還是永遠都要像現(xiàn)在這般可愛的樣子。
第二十七章 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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