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趙德芳奉命一訪唐

    這一天，金陵熱鬧非凡，北宋趙匡胤四子趙德芳奉命訪唐。李煜擺出迎接貴賓的架勢在宮門口迎接，包括從善在內(nèi)的朝中文武官員也都列隊相迎。可是這是從善和李煜幾乎同時發(fā)現(xiàn)，這位大宋四皇子就是之前在望江樓那位想約見蕊兒不成的公子。李煜作為一國之主，忙收神將他迎進宮去，而從善則多了一些疑惑和思慮。接著便是設(shè)宴款待，宴席設(shè)在朝堂大殿之內(nèi)。開席之前，德芳站起作揖行禮，說：“此次本皇子奉大宋皇上之命，千里迢迢來求見南唐國主，帶上微薄之禮以及邀請函一封，請國主紆尊降貴，往汴京一行，做客我大宋，商討一統(tǒng)天下之事，還請國主賞臉一行。”

    李煜聽了，有些驚訝，但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著說：“此事事關(guān)我大唐，朕自會考慮，還請四皇子先行用膳，品嘗一下我江南佳肴?！?br />
    德芳聽了，看李煜已開始興致地敬酒，正不知何意，但也無法，只得謝恩領(lǐng)了。宴席散后，李煜準(zhǔn)備將德芳安置在宮中歇息，誰知德芳說：“我在宋土就聽聞皇上文采，而鄭王爺武藝高超，都令我欽佩之極，皇上美意，我本不應(yīng)推辭，只是我才疏學(xué)淺，只是好舞刀弄劍，想跟王爺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不知王爺可否容留幾日？”

    從善看了看李煜，見他點頭允許，便恭敬地說：“四皇子若不嫌棄，本王倒是歡迎之至?！?br />
    接著德芳便下榻鄭王府，安頓就緒之后，從善便招呼他在客廳喝茶。紅妞忙給兩人倒茶，接著就出去了。兩人喝著茶，都在想事。這時德芳笑著說：“我猜王爺一定是在想，為什么一個月之前我就會在西京出現(xiàn)，而這次前來又和上次有何關(guān)系，對吧？”

    從善也笑了，說：“四皇子果然是聰明人，上次一面之緣，竟讓皇子在我大唐做了無名之客，本王也未能盡地主之誼，實在是可惜。想來上次皇子不會是窺探我大唐機密，而是微服來江南游山玩水吧？”

    德芳眼神詭異一閃，立刻又笑著說：“當(dāng)然當(dāng)然，本皇子素來仰慕江南風(fēng)光，上次只是經(jīng)過貴地而已。”

    兩人相視一笑，這時有家丁進來通報：“周二小姐來了，王爺現(xiàn)在是——”家丁看了德芳一眼，便沒說話。

    從善忙站起來說：“她在哪兒？”

    家丁回說：“小的見王爺正在陪客，便叫二小姐在偏廳等候。”

    從善本來想即刻去找她，可是立刻想到德芳還在這兒，不能失了禮，就猶豫了。這時德芳也站了起來，說：“早聞南唐先皇后昭惠皇后精通音律，能歌善舞，王爺現(xiàn)在所說的莫非是周皇后的妹妹？”

    從善笑著說：“四皇子果然對我大唐境況了如指掌啊，不錯，先皇后的確是才貌雙全，乃我大唐母儀天下之典范、，而這位周二小姐正是先皇后的胞妹！”

    德芳點點稱贊，說：“既如此，我無緣得見先皇后，今日若得王爺引薦，目睹一下二小姐的芳容，也算是小王的榮幸了！”

    從善聽了，便吩咐家丁說：“你去請周二小姐過來！”接著又請德芳坐下。不一會，只見紅妞領(lǐng)著周薇進來了！從善也起身迎了上去。

    周薇見了從善，忙說：“聽我爹說，北宋四皇子趙德芳下榻你王府，是真的嗎？”還沒等從善回答，德芳便走了過來，這時周薇才發(fā)現(xiàn)了他，她迅速打量了他一下，轉(zhuǎn)過身，說，“原來是你，你就是趙匡胤四子趙德芳?！?br />
    從善見周薇對趙匡胤直呼其名，有點擔(dān)心德芳惱怒，誰知德芳并不介意，只是盯了她一會，說：“原來上次上次撞我的俊美公子是個漂亮姑娘，江南果然是人杰地靈！”

    周薇笑著說：“小女子只是為了出行方便才換上男裝，沖撞了四皇子，還請見諒?！彼緛韺Φ路忌洗蔚膩硪庥兴鶓岩桑緛砗芟胝f破問他，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趙匡胤終于開始行動了，這次趙德芳前來，請李煜前往汴京就是第一步，不知道他們會想什么法子對付李煜，我一定要暗中查探清楚?！?br />
    德芳笑著說：“周二小姐言重了，二小姐和皇上還有王爺都是知交，上次之事只是誤會，又何必再提呢！今小王得見大唐絕代佳人，也不枉來此一趟了！”

    接著他們又客套地敘了幾句閑話，周薇便告辭要走，從善請德芳先行回房休息，自己則送她出來。到了門口，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從善說：“你放心，現(xiàn)在他住在我府上，我會弄清他到底要干什么。另外我也會跟皇上商量，鄭重考慮這次邀請?！?br />
    周薇先是一笑，心里感動從善的相知，隨即她立刻又說：“不是考慮，是要明確拒絕，趙匡胤這次邀請皇上去汴京，一定是以做客商討為由，再找借口皇上，想不戰(zhàn)而奪我大唐天下。就算不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么陰謀，所以不能答應(yīng)。”說完以急切的眼神看著從善。

    從善聽完，嘆了口氣，說：“你是太關(guān)心皇上了，想法才如此極端，但是我會和皇上說的?！闭f著轉(zhuǎn)過身，走到馬車旁，說，“你早點回家吧！”

    周薇急了，忙追上去說：“王爺，我不是——”

    “好了，”從善打斷她，黯淡地說，“我明白了，你快回去吧！”接著將小梯凳拿下地，扶著她上去了，并吩咐車夫說，“好好駕車，保護好小姐的安全?！避嚪驊?yīng)了，周薇走了。

    坐在馬車?yán)锏闹苻毙睦锖軄y，一邊是對從善的歉意，一邊又想到李煜的命運?！皻v史上趙匡胤對南唐的策略是先禮后兵，可是每一次禮后都是危機，這個趙德芳一個月之前就先來探過前站，接下來恐怕不是那么好應(yīng)付！”接下來她想到了一個人，也有了一個主意。

    第二天一早，她便決定去找趙蕊兒。她想上次所見，德芳對蕊兒頗有好感，如果請蕊兒幫忙，說不定可以知道些什么?？墒撬怀霭l(fā)就后悔了，想著自己一直沒告訴蕊兒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次還要人家犧牲相給她幫忙，實在是過分?！拔也荒苓@么自私?！彼氲?，“但是既然已經(jīng)出來了，還是去看看她吧！”

    來到了霓裳歌舞坊，此刻是上午，客人還不多。進了門，一位自稱坊主的老媽媽驚奇的問了她們的來意，周薇說：“坊主請告訴蕊兒姑娘，周青來找她，蕊兒姑娘就知道我們是誰了！”

    老媽媽進去通報時，蕊兒正在對鏡梳妝，神黯淡，聽見說“周青”二字，她的眼睛閃出神采，立刻又檢查一下妝容，臉上出羞的笑容。當(dāng)她高興地出去，叫著“周公子”的時候，她看見了周薇，心里一驚，忙問：“你是誰呀？”

    周薇走近她，有些不好啟齒，猶豫了一會，說：“蕊兒姑娘，是我，我是周青，對不起——”

    “不會的”蕊兒一邊打量著她，一邊否認(rèn)，可是看了一會，她眼睛里就噙滿了淚水，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是???你是女兒身，怎么會????”接著跑回了房間。

    周薇一臉歉意，頓了頓，也追了進去。見蕊兒正趴在上哭，她忙過去，說：“真的是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其實叫周薇，我爹是禮部尚書周宗，他平時對我管教甚嚴(yán)，我是因為出門不方便，才換上男裝的。還有，上次那兩位也不是我的兄弟，他們是當(dāng)今皇上和鄭王，因為他們身份特殊，不便宣揚。但是我們都把你當(dāng)朋友，我現(xiàn)在把這些都告訴你，希望你原諒！”接著她又作揖。

    蕊兒抬起頭，慢慢站起身，嘆了一口氣，扶周薇坐下，說：“其實不怪你，周公——布，周姑娘，無論如何，你都是蕊兒的救命恩人，蕊兒剛才失禮了！”

    蕊兒剛坐下，就有一個丫頭進來通報說有位趙公子求見，她隨口就說，“不見！你叫他走吧！”

    那丫頭出去了，周薇也覺得不太好意思了，就起身說：“那我也告辭了！”

    蕊兒忙說：“周——周姑娘，你——”

    周薇說：“蕊兒你別多心，以后你要找我就直接去周府，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蕊兒送周薇出來，在大廳里一位公子正坐在那里，是趙德芳，周薇忙走過去，笑著說：“四皇子也到這里來呀！”

    蕊兒也走走近了他，一位丫頭給他奉上了茶，并忙說：“姑娘，剛才就是這位趙公子要見你，我們說了姑娘有客不見，他就給了銀子，在這里喝茶，那現(xiàn)在姑娘——”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了?！比飪航又栔苻?，“周姑娘，你說這位是？”

    周薇笑著回答：“這位就是大宋四皇子，但是蕊兒你忘了，你上次在望江樓也見過他的！”

    蕊兒還沒開口，德芳已經(jīng)站起來說：“周二小姐說得對，我雖是皇子，可此次前來只是因為仰慕姑娘才貌，特來一會的，還請姑娘不要見怪?！?br />
    蕊兒這里眼里一陣沉靜，可是誰也沒有看到，那沉靜中的慍怒。她慢慢地向德芳行禮，微笑著說：“蕊兒上次冒犯四皇子，還請四皇子不要見怪?！?br />
    周薇見蕊兒態(tài)度突變，有些疑惑，但是也沒多想，看他們聊上了，便告辭出來了，蕊兒也沒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