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就當(dāng)三個兒子一一亮相,奉上各自絞盡腦汁準(zhǔn)備的壽禮,討老父親一笑心顏,博得在坐賓朋,一陣高過一陣的滿堂彩之后,眾人本以為一切祝酒之前的風(fēng)俗,就該告一段落,畢竟此時已然臨近正午,鄉(xiāng)俗歷來如此,為博得一個天意正隆的好彩頭,每當(dāng)主家有喜事之時,都會選擇正午,萬炮齊鳴,歌舞升平,大有與天同賀的意味在其中。
“爺爺,孫兒也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代父親母親和姐姐,祝爺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就當(dāng)喬老爺子正準(zhǔn)備宣布下一項事宜,一眾賓朋也正準(zhǔn)備起身陪同老壽星一同前往后堂開席之時,一道稚嫩柔弱但不失倔強(qiáng)的童音響起,眾人尋聲望去,好不容易才從人堆之中發(fā)現(xiàn)了那道瘦弱的身影楊翀。
“混賬!此是何種場合,豈容你胡鬧!”楊青瞬間一陣暴怒,幾近發(fā)作,但環(huán)視左右,瞬間便偃旗息鼓,不得不說,養(yǎng)氣夫相當(dāng)爐火純青,顯然此時的楊青如此暴怒,也并非沒有緣由的,此間為老父親祝壽,一應(yīng)安排接待都是自我一手全權(quán)辦,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父親如此安排,大有交權(quán)之意。
本該自己與父親大壽之日,大方光彩,以極為耀眼的姿態(tài)示人的今天,先是在奉送賀禮這一環(huán)節(jié),遠(yuǎn)遠(yuǎn)不及兩位弟弟心思細(xì)膩,討父親喜歡,畢竟無論是那盆萬壽牡丹,還是那副金絲畫卷,其蘊(yùn)含的內(nèi)意價值和濃濃情意,都遠(yuǎn)非自己挖空心思,提早半年就遣心腹外出高價購得那對南海玉如意所能比擬的。
為今日父親這場壽宴,能夠?qū)⒆晕医尤渭易宓牟鸥?,在一眾賓朋面前盡顯無疑,從楊府喜慶布局,到開席食材,每一個精細(xì)環(huán)節(jié),楊青可謂傾注萬分心血,但顯然一開始,就被自己兩個狡猾的弟弟給聯(lián)手搞砸了,如此出師不利之局,哪能不讓前者心中失落的同時,惱怒萬分。
此時又聽到這個最為年幼,平日幾乎都被眾人忽視的小侄兒,這般胡亂搗蛋,身為此間壽宴主事之人,如此沒有規(guī)矩章法之事,一切敗筆自然都要算到自我頭上,加之先前的失落,兩兩加之在一處,瞬間就變成了楊青此時的失態(tài),如此一幕落入外人眼中,雖然內(nèi)心都有猜忌,但面上依舊不漏聲色,故作不知,只是落入楊明楊軍兩兄弟耳中,就完全變了一副發(fā)自肺腑的嘲弄以及鄙夷,此時無聲勝有聲,面對楊明楊軍兩個弟弟眼中流露的不屑,楊青更是氣上心頭,火冒三丈,恨不得當(dāng)即一巴掌拍死楊翀這個不懂禮法的小畜生。
“奧?翀兒,依著規(guī)矩應(yīng)該是你父親給老太爺拜壽奉上賀禮,既然四老爺不再了,你那份禮還是免了吧,心意老太爺心領(lǐng)了”
喬老爺子見微知著,當(dāng)即出言為眾人解圍道,以免此情此景的尷尬,如此默契的處事之道,深的楊老爺?shù)男牢亢托湃?,在向管家投去一抹贊許之后,壽星楊老爺子也出言和顏悅色安慰小楊翀道“翀兒,你的心意爺爺心領(lǐng)了,等你長大成家了再親自給爺爺過百歲壽辰好不好?到時候就是你不主動說,爺爺也一定要問你索取一份大禮!”。
說著還走下主位,探出一雙布滿老繭的大手,在楊翀消瘦的胡蘿卜頭上慈愛的撫摸安撫了一番。
“爺爺,且慢,這份禮物乃是父親托夢與我所得,想必爺爺一定能夠喜歡”小家伙楊翀不為所動,依舊倔強(qiáng)的說道。
“你!”此時不僅楊青,就連楊老爺子也是一臉的溫怒,哽咽,的確小家伙太過不知好歹了。
“啪啪!來人!將壽禮呈上!”面對一屋子賓朋的質(zhì)疑,甚至嬉笑的眼神,楊翀絲毫無懼,自顧小手一拍,自大堂之外,走入一位衣衫襤褸的楊府奴隸,此人面黃肌瘦,棱角分明,年不過十四五歲,雖為奴隸身份,但面對一眾主家豪強(qiáng),如此場合,一應(yīng)神態(tài)舉重若輕,絲毫不見慌亂之色,眾人見之都深感奇異。
此人就是楊翀唯一的奴仆夏青石,在楊翀示意下,夏青石將背負(fù)的碩大布袋取下,從其中取出一只足有一米之巨的一只碩大金雕,五色翎羽迎著正午的陽光閃耀不已,瞬間將整片大堂襯托的五彩芬蘭,富貴逼人。
“這?”“這是什么東西?尋常**哪有這么大個?”
“天哪,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之中的妖精鬼怪吧?”就在那五**雕現(xiàn)身的瞬間,整片大堂再次沸騰,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神色,直呼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不,不可能!”楊過雙眸緊蹙,呼吸的節(jié)奏也跟著極速加快提升,幾近胡言亂語一般,獨(dú)自不停嘟囔道,原本超然世外,不動如鐘的神色瞬間掃之一空,取而代之的則是濃烈的渴望之色。顯然對于久居高位,見多識廣的中州楊家這一代最為閃耀的新星楊過來說,這金雕的現(xiàn)身太過震撼,簡直超乎自我的想象。
“楊過少爺您莫非知道了什么?”曹師爺顯然也是有所感悟,但終歸還是無法憑借一星半點(diǎn)的記憶捕捉到什么。聽到曹師爺?shù)膯栐挘筇没蜃蛄⒄麛?shù)十人,都將目光投射在高坐主位的那道年輕身影身上,充滿了濃濃的好奇與期待之色。
“是啊,過兒,叔公戎馬一生,自問也算見多識廣,但今日卻要惹眾人笑話了,恕老夫有眼無珠,確是對此物也是一無所知”
楊老爺子此時唯有剩下的就是無比的驚駭了,他年輕時也曾孤身入山,擒猛虎,劈青狼,何等勇猛,但今日這五**雕顯然與普通野獸根本無法比較,楊老爺子一時之間也懵了。
“嗯?”突然那楊過飛速狂奔,一步邁出,瞬間邁出數(shù)丈距離,閃身到夏青石的跟前,取出一道符箓,劃破金雕腳踝,滴落一滴精血在那符箓之上,后者凝神片刻隨即大失驚色道“五百年道行的武者二階妖獸!內(nèi)丹精血完好,一身翎羽乃是絕佳煉器材質(zhì),堪比圣藥!”
“轟!”此言一出,整間大堂再次炸鍋,今日楊老爺子八十壽辰,驚異之事一件緊接著一件,先是那縣令大人的豐厚壽禮,再是那神秘來客楊過的身份,及其奉上的異常豐厚的靈妙丹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臨近開席,那看似最不起眼的小孫子,居然又來這么勁爆足以驚掉所有人眼球的一出,一眾賓朋包括那久居高位的曹師爺在內(nèi),都只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大呼年華易逝滄海桑田之感。
“楊老哥,老弟要給你道喜了,這武者妖丹若是借助武修大能之手,去雜純精提煉,只怕其價值無法估量??!”曹師爺無來由的一句,瞬間將依舊沉浸在無限幻想之中的眾人拉回了現(xiàn)實(shí),此物雖好,但也要有命消受才可,此間加圖縣,除了當(dāng)朝縣令之外,包括一眾凡間道門在內(nèi),誰人得到此神物,不是猶如燙手山芋一般,沾染不得,當(dāng)然此時因為楊過的出現(xiàn),只怕楊府日后必是有如天助,想不飛黃騰達(dá)恐怕也難。
“恭賀楊家主收獲神物,家道興盛千秋萬代!”瞬間整片大堂再次響起了一片溜須拍馬,接連道賀的恭維之音。
“開席!”與孫兒楊過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濃郁至極的莫名神色,老爺子心懷甚謂,大手一揮開席,眾人便猶如護(hù)衛(wèi)一般,擁著老爺子與楊過二人朝著內(nèi)堂筵席走去。
至于那引起轟動的五**雕,則被那看似老眼昏花,垂垂老矣的管家喬老爺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即收走,不知如何處置了。
伴著煙花的轟鳴,以及民間樂手的喜慶吉祥之音,壽宴正是開始,眾人推杯盞幟,平平舉杯,按照長幼尊卑禮法,主角楊老爺子,以及來自中州的大少爺楊過,都耗不過一眾親朋的熱情款待,淺嘗輒止也算回應(yīng),至于其他陪酒事宜,自有三個楊府老爺前去處理,一應(yīng)佳肴,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都是精挑細(xì)選百里挑一,也看出了楊青在此壽宴之上算是費(fèi)足了心思,看著父親與一眾賓客那開還甚謂的表情,直到此時楊青內(nèi)心才駁回一點(diǎn)平衡,有一眾置身主場的感覺,當(dāng)真猶如此間真正的主人一般,不似過客。
話說那喬老爺子自從消失之后,便再也不曾顯露過,有心人就算感知,也絕對不會多言,畢竟主角老壽星依舊坐鎮(zhèn),與一眾賓朋談笑風(fēng)生,敘舊談情,他一個下人,就算消失不見,也無傷大雅,更何況,眾人內(nèi)心此時都敞亮的跟明鏡一般,那喬老爺子的蹤跡,只怕也是隨著那消失的金雕一般,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喬虎,怎么樣?問清楚了嗎?”壽宴持續(xù)了兩個時辰有余,才在一片歌舞升平,眾人喜笑顏開之中結(jié)束,楊青命一眾侍從安排引領(lǐng)一眾遠(yuǎn)道而來的賓朋入府歇息,按照本地習(xí)俗,壽宴與夜間還有精彩表演,一眾賓朋自然不能錯過。
“回老爺,小少爺只說是和仆從進(jìn)山打獵,無意之中尋得的,至于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仆從?莫非是夏生撿來的那個孩子?”
“正是夏青石此子?!薄笆骞?,那個小家伙不簡單??!憑借蛛絲馬跡的氣質(zhì),若是孫兒沒有看錯的話,只怕其武學(xué)造詣,絲毫不輸今日大堂之上亮相的任何一位堂弟,就是幾個叔伯恐怕也有不如”
“嗯,老夫也看出不對勁來了,喬虎,你知道該怎么辦了吧?嗯?”楊老爺子一臉狠戾之色言語道。
第十四章 楊翀的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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