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你說,為什么你媽媽總是跟你爸爸鬧?”韋小培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清?!毖嘌嘤悬c遲疑。
“你媽媽總說你爸爸這不行,哪不行,是不是?”
“是?!毖嘌帱c著頭。
韋小培看她很配合,頓時來了勁。“那你說,你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行?”
燕燕搖頭:“不,我爸爸不是挺好嗎,他肯吃苦,工作不怕臟,不怕累,回到家還積極做家務,燒飯,拖地板,還要給我洗衣服……”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些。”韋小培有點不耐煩了。
燕燕奇怪:“那你要說的是什么?”
“我是說,他們……睡覺……”
“睡覺?”
“你不是說你媽媽把你爸爸踹下床了嗎?那你想啊,是不是你爸爸跟你媽媽睡覺……這個這個……不行?”
燕燕脫口就說:“是的,我知道,我爸爸打呼嚕,我媽媽嫌他吵醒她,所以常常生氣?!?br />
我倒,她往這方面拐過去了,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
韋小培要說的“睡覺”,就是姑媽罵的那句臟話里的意思,姑媽不是罵姑夫有女人也無用嗎?
對這個“無用”, 韋小培還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常聽有些大人用來罵人,偶爾也會聽到一些下流話,按照他的分析,這里面一定有很豐富的內容,而姑夫這方面很差勁。
燕燕是沒有弄清他的意思,還是心里明白卻故意裝糊涂?韋小培會裝傻,難道她也會裝嗎?
韋小培有些傷腦筋了,這個問題還跟燕燕探討不?
這時燕燕好像醒過神來,說了一句:“我要走了?!崩_門跑出去了。
燕燕一走,韋小培也好像清醒了許多,差點嚇出一身汗,我靠,我居然跟她討論這個話題,她是姑夫的女兒,愿意承認她爸爸不行嗎?要是爸爸不行,怎么生的她?
再說了,她是女孩子,你小子跟她討論的,是不是很渾?居然還認為這問題很嚴肅。
算了,還有自己很重要的事呢——功課。
此時期中考試快要來了,韋小培得把精力都集中到功課上。差生也在乎成績,如果考砸了也是挺尷尬的,不想100分,弄個及格裝裝門面總要吧?
第二天一早韋小培第一個起床,為避免看到姑夫晦氣的臉,在他們沒走出臥室前就出門,早飯也不吃上學了。
由于時間來得及,韋小培沒乘公交車,索性走著去學校。街頭已經人來車往,一片繁忙。而就在這清早的大街邊,又遇上一個意外——碰見了兩個熟悉的人。
街邊的早點攤圍著人,一陣陣香味隨風彌漫,引得人饞涎欲滴。
韋小培從兜里掏出兩塊硬幣,擠進去買了兩只肉餡包子,剛想轉身出來,忽然透過人縫望見,不遠處有兩個人站在街邊,正面對面在說著什么。
他們不是別人,男的是瞿校長,女的是阿姨。
這是韋小培第二次遇見他們在一起說話。
大人跟大人說說話,有什么要緊的?又都在公共場所。
但不知怎么回事,韋小培總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這里面有什么問題。
眼前閃過林老師和瞿校長架腿的情景。在韋小培看來,瞿校長是個挺神秘的人物,不知他跟阿姨說些什么。
韋小培緊緊盯著他們,很快看到瞿校長向阿姨揮揮手,然后走了。
阿姨向這邊過來了。
韋小培啃著包子向她迎上去,叫了一聲阿姨。
她發(fā)現(xiàn)是韋小培,高興地揮揮手,又驚訝地問:“小培,今天怎么這么早???上學不用這么早吧?”
是的,現(xiàn)在才5點多,離開課還有3個小時呢。韋小培當然不能說家中的事,只說今天上午有考試,他得早早去教室復習一下。
阿姨自然大大地夸獎他一番。
韋小培反問:“阿姨怎么這么早?”
他先不說她為什么跟他們校長在說話。大人之間的事,小孩不適合打聽,但他希望阿姨能有這方面的介紹。
阿姨解釋她是出來買菜的,卻碰上了瞿校長。
一說到瞿校長,阿姨想到了什么,問他:“他是你們學校的校長,你也知道他吧?”
韋小培點點頭說知道,趁機問道:“你也認識我們校長?”
阿姨笑笑說:“我在一個學校食堂工作,各學校的校長們常常是互相走動的,他們一來就由我們食堂招待,我早就認得瞿校長。”
原來是這樣,他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這么說瞿校長跟阿姨之間也就那么點關系?
這時阿姨又主動提了一件事,她說瞿校長老婆同她在一個學校,是數(shù)學老師,跟她關系很鐵。
“他們兩口子,現(xiàn)在要鬧離婚?!卑⒁萄a充道。
韋小培脫口而出:“你是說,靳寶寶?”
阿姨笑了:“你也認識她吧?”
靳寶寶就是瞿校長的老婆,韋小培見過她兩次,瘦瘦的身子,兩只大大的眼睛很有威勢,屬于學生最不喜歡的類型。
看看瞿校長的外形,那氣質,那風度,哪是靳寶寶配得上的。不是韋小培殘忍,瞿校長跟這樣的老婆過日子,還是有點虧啊。
韋小培又想起了瞿校長和林老師架腿的情節(jié),仿佛有些感悟了。瞿校長和林老師還是挺般配的,只是他倆是表兄妹啊,表兄妹是不能結婚的,但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表兄妹,讓人生疑。
校長夫妻要鬧離婚,這事挺新鮮的。這時阿姨關照韋小培,到了學校別跟他人提起,畢竟他是校長,就算是離了婚也不宜宣揚,也就是說,要維護好校長的光輝形象。
阿姨接著嘆息一聲:“他們鬧離婚,我也不得安寧了。”
韋小培忙問:“怎么啦?”
阿姨說:“靳寶寶現(xiàn)在住在我家?!?br />
韋小培驚訝了:“她不住在家里了?”
阿姨點點頭:“他們分居了,已經到法院起訴,可能這幾天就要判決離婚了?!?br />
聊到這里,阿姨要去菜市場了,她叫韋小培有空到她家去玩,然后他們各走各的了。
校長要離婚,這事對韋小培來說其實并沒有太在意,他是校長啊,有本事離婚。還是管住自己,把心思放在功課上吧。
可是沒想到,過了兩天,韋小培的注意力還是被牽引過去,而且經歷了一場摧心動肺的震驚。
兩天后的夜晚,他做完了作業(yè),已經到了十點鐘,最后一個項目是練天眼功。他坐下來,穩(wěn)定氣息,開始練功。今天的目標選擇誰呢?他想到了阿姨說的事,決定把目標對準瞿校長,看一看他們的校長此刻在干什么。
閉上眼睛,運氣到腦門,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小區(qū),一輛轎車停在路邊。韋小培有點疑惑,怎么這個小區(qū)的布局這么熟悉?對了,那不是他家所在那個小區(qū)嗎?轎車停著的位置不遠處,就是阿姨家所在的樓。
透過車前擋風玻璃,能看見駕駛位上坐著的,正是瞿校長。
校長開著車到了阿姨家外面,應該是來接老婆的?如果是這樣,那他們要和好了?
韋小培正分析著,忽然看見從阿姨家那幢樓里出來一個人,匆匆跑向轎車,到了車邊迅速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車子嗚一聲開走了。
韋小培看得清清楚楚,那個鉆進車里去的人,并不是瞿校長的老婆靳寶寶,而是阿姨。
阿姨從自己家出來,坐著瞿校長的車走了,他們要去哪里?要干什么?
韋小培一下子睜開眼睛,費力地思考這個問題,但怎么分析都難以確定。
不會是特別的事吧……
他很想立即進行追蹤,但知道必須等待一段時間,這樣才有可能看到他們后面的行動。
過了大約一小時,他才再次閉眼運功。
面前是一片昏黃的荒地,一輪明月掛在中天,遠遠近近的山體顯現(xiàn)著輪廓。隱隱地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
似乎是在郊外山里的某個地方了。
那輛轎車,就停在荒地的邊緣。而車里的人已經下來,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月光如水,雖然難于辨清他們的臉色,但依稀可以看出他們挨得很近,兩人之間的氣氛很是**。
這實在超乎韋小培的理解了,阿姨和瞿校長在夜里出了城,跑到這么個荒僻的地方來,又并排坐在一起,不像是要交流正經的問題啊。
他們究竟要干什么?
韋小培正疑惑時,他們接下來的動作,把我驚呆了。
阿姨和瞿校長緊緊擁抱了。
這……怎么回事……
月亮都躲進云里去了。
一時間,韋小培懷疑這一次天眼功出了偏差,我看到的女人不是阿姨,是一個跟阿姨相像的人而已,阿姨怎么可能這樣呢?
韋小培在猶豫,還要不要繼續(xù)看下去?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轟地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了,什么影像也沒有了,耳旁只有一陣嗡嗡聲。
每到關鍵時刻,他的天眼功就像一道閘門落下,死死地給關閉。他再怎么運氣也無濟于事了。
韋小培睜開眼,好像自己參加完一場萬米長跑賽似的,兩腿發(fā)酸,嘴巴發(fā)干,全身乏力。天眼功所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19章:山中風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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