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姑媽的隱情

    韋小培呆在房間里寫完了作業(yè)，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了。像往常一樣，他要練一下天眼功才睡覺。

    平時練天眼功時，他往往把目標(biāo)放在同學(xué)身上，看看他們都在干些什么，大多數(shù)情況下，他看到他們會在家做作業(yè)，或者在看電視，也有人已經(jīng)睡下了。

    自從來到姑媽家，看到姑媽和姑夫吵架，姑夫一到晚上被姑媽趕出臥室，他練天眼功時就把目標(biāo)放在姑媽身上。

    說真的，韋小培不太喜歡這樣，因為他對姑媽一直深懷畏懼，看到她的背影都膽戰(zhàn)心驚，雖然姑媽長得很不賴，白皙豐滿，充滿成**人的風(fēng)韻，但他心理上視她如老虎，總想避開她。

    現(xiàn)在為了幫助姑夫，他要硬著頭皮，動用他的天眼功，來好好“監(jiān)視”一下姑媽。對韋小培來說，這是一項神圣的任務(wù)。

    他一邊想著姑媽，一邊運起了天眼功。

    原本以為，他會看到一個車間，里面有姑媽忙碌的身影，但迎面顯現(xiàn)的，卻是一個幽雅的房間，根本不是車間。

    房間顯得裝修考究，墻壁上貼著細花墻紙，多層次的天頂中央掛著一盞金黃色的吊燈，在房間里投下柔和的光線；房間的四角都放著花木盆，盆中要么是矗立的青竹，要么是怒放的鮮花；紅木地板上，似乎還鋪有淡白色的地毯。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其中一面墻上，掛著一幅長方形油畫，上面是一個倚在床上的女人，顯出我這個年齡都看得懂的妖媚**……

    在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個紅木小方桌，四把雕花木椅子，其中兩把椅子上坐著兩個人。

    小方桌上放著一把茶壺，幾個裝著東西的碟子，碟中放的是荔枝櫻桃等水果，還有糖果花生等小吃，兩個人的面前則各放一個有蓋的茶碗。

    他們是誰？

    其中一個穿著碎花圓領(lǐng)衫，頭發(fā)像馬尾巴一樣挽起來的女人，正是韋小培姑媽。另一個穿黑色T恤短袖的是男的，在柔和略為幽暗的燈光下，還是辨出了這張胖嘟嘟的臉，不正是金叔叔嗎？

    果然是金叔叔，姑媽跟他在一起。

    他們是在茶莊的包廂里喝茶吧？

    韋小培從來沒有去過茶莊，但街頭那些裝飾考究的門面，還是能令他充滿遐想，他一直幻想著能到茶莊里喝喝茶，享受一番休閑的好滋味，可惜連門都沒有進過。多虧他有天眼功，不進門就領(lǐng)略到了茶莊包廂的氛圍，也捕捉到了姑媽的行蹤。

    姑媽打電話來宣稱廠里加班，姑夫?qū)Υ水a(chǎn)生一點懷疑還是對的，其實姑媽真沒有在加班，她與金叔叔在悠然地喝茶呢。

    韋小培像被蜂蜇了一下，一下子睜開眼，這一情景對他是嚴重刺激，都不敢看下去了。

    此時他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激憤？不滿？怨恨？都有一點。

    “可憐的姑夫，你知不知道，你被老婆趕到客廳里睡地板，原因是什么？你肯定不知道，倒是我這個侄子知道了?！表f小培心中暗暗說著。

    韋小培相信接下去，他們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探究一下，接下來他們會干些什么。

    他連忙又閉上眼睛，結(jié)果看到的是，他們出了茶莊，鉆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里，車很快就開走了。

    他們要去哪里呢？

    韋小培閉著眼，想跟上那輛車，但他兩腳就像被釘在原地，根本難于跟上去，他一直站在那個位置，眼睜睜看著那車絕塵而去。

    就在這時響起敲門聲。他不得不睜開眼，打開門，進來的是姑夫。

    姑夫打著呵欠，兩眼紅紅的，看起來既疲憊不堪，又沒有睡意。

    他把門關(guān)上，輕聲問道：“小培，你說，你姑媽真的在廠里加班嗎？”

    姑媽在一家電子廠工作，具體做什么韋小培也不清楚，只聽她親口說過電子廠是沒有夜班的，姑夫肯定也聽她這么說過，所以對于今夜姑媽在電話里說的廠里加班，姑夫總是有點不蹋實，他睡下了又起床，過來跟韋小培嘮叨。

    姑夫有心事也不跟燕燕去說，卻來找韋小培，也許覺得韋小培比他親生女兒大兩歲，已經(jīng)有了大人般的頭腦了。其實韋小培也才15歲哦。

    不過韋小培確實抓到了姑媽的行蹤，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能向姑夫透露我所看到的情景嗎？

    如果直接說出來，姑夫一定受不了吧，雖然他是個窩囊的人，但得知老婆說謊，在跟別的男人單獨喝茶，他肯定會有想法吧。

    韋小培打定主意，故意反問姑夫：“姑媽打電話來說她要加班，你怎么不相信？”

    “不是我不相信，是我覺得太奇怪，那家廠子，從來沒有做過夜班，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叫工人加班呢？”姑夫回答。

    “是不是，現(xiàn)在廠里活兒太多了，白天做來不及吧？”韋小培問道。

    其實他是冒充老練，對工廠的事一竅不通。

    姑夫點起一支煙，深吸幾口，緩緩點點頭，“我沒去過她那邊廠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說不定真是像你說的，最近他們廠活兒太多了，光靠白天生產(chǎn)時間不夠，只好晚上再加班。”

    “就是嘛，加班會有加班工資的，姑媽也在多掙錢嘛。”韋小培在哄人方面，有點巧舌如簧的樣子。

    姑夫似乎想通了，臉色明朗些，站起來說：“那我就等她，加班不會到天亮吧，要是半夜她回來，我給她煮四個雞蛋當(dāng)夜宵?！?br />
    姑夫明顯是放心了，他帶著一份希望出去了。可韋小培卻感到深深的悲哀，姑夫被姑媽一個電話蒙著，根本不知道姑媽在干些什么，還以為她在加班很辛苦，想著她回來后，要用水煮蛋來犒勞呢。

    姑媽太沒良心了?？上ыf小培不敢夾雜進去，以免弄出事來。他又閉上眼睛試著運一運天眼功，但這次依然眼前一片黑，什么也沒有出現(xiàn)。

    這時他有些煩躁了，因為他覺得他的天眼功是練成了，但好像還有什么地方不對，每當(dāng)關(guān)鍵時刻，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管怎么運功都不行。

    既然爺爺說過秘密都在書里，他必須好好研究一下。

    韋小培拿出了天眼功的秘籍，一頁一頁翻著，要從口訣里找出一點原因來。有些口訣我已經(jīng)理解，比如怎么運氣，怎么意守。翻到中間，有幾句話把他吸引了——

    童目開，日二行；

    壯睛者，無限定。

    再看下邊還有這樣的話——

    發(fā)于童稚精未滿，混沌雖開一線天；

    瞰惡覷色尚力淺，待到壯碩方無礙。

    這都是什么意思？韋小培依然無法理解。其中一些字他連認都不認得呢。如果是一般的書，他可以拿著去向老師請教，可那是爺爺傳下來的秘籍，絕對不可以亮出來，爺爺生前甚至連姑媽都不讓她知道的。

    沒辦法，韋小培希望上了初中后能認全這些字，再把內(nèi)里的意思給解開了。

    天亮后韋小培起床出去，看見姑夫在廚房做早飯，從他灰暗的臉色上可以看出，昨天半夜后他沒有等來老婆，煮雞蛋討好老婆的計劃沒有實現(xiàn)。

    韋小培也不想提這事了。倒是燕燕從房里出來后問姑夫：“媽媽昨夜有沒有回來？”

    姑夫搖搖頭：“她沒有回來，可能加了一夜班吧。”

    燕燕見爸爸媽媽房間的門敞開著，她進去看了一下，又回到客廳里，問姑夫：“媽媽說加班了，可她沒說要加一夜班啊。”

    “是啊，說是加班，到現(xiàn)在還沒回家，難道真的加了一夜班嗎？”姑夫有點無奈。

    韋小培吃著早飯，一聲不吭。

    早飯吃完后，韋小培和燕燕背著書包一起出門。到了樓外，燕燕忽然把他叫住，問道：“小培，你知道我媽媽在哪里嗎？”

    韋小培毫無防備，脫口而出：“我……我哪知道哇。”

    “可上次我們出來時，你不是叫我回去看看我媽媽嗎？你為什么要這么說呢？是不是，你知道我媽媽不在房間里，對嗎？”燕燕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沒錯，上次韋小培就是這個意思，看來燕燕已經(jīng)想到了。

    但韋小培不能承認他知道姑媽不在房間里，不然又得費力解釋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沒說她不在房間里啊。”韋小培爭辯道。

    “那你為什么叫我去看看？”

    “那是因為，我們都起床了，姑媽還沒出來，我怕她睡過頭，上班會遲到，所以才叫你回去看看她。”韋小培的理由煞有介事。

    燕燕卻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其實，那天天快亮的時候，我到爸爸媽媽房里去過了，里面一個人也沒有?！毖嘌鄬嵲拰嵳f。

    韋小培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