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能天眼功

    爺爺這幾年教了韋小培很多武功，除了刀劍棍棒，教得最多的就是拳法和氣功，據(jù)爺爺說，由于場地和條件的限止，沒法教韋小培更多的器械招法，他本來還有兩門功夫可以教韋小培。

    其中一門是鐵砂掌，但爺爺說練成了鐵砂掌很危險，將來跟人慪氣動了手，一巴掌就能拍死個人，為了謹(jǐn)慎起見就不教他了，至于另一門功夫，爺爺還沒透露過。

    現(xiàn)在爺爺說出了天眼功，是不是就是指的這一門？

    爺爺見韋小培發(fā)著愣，推了他一把說：“小子，你要跪在我面前，發(fā)個誓，我教了你的東西，你以后不會用來干壞事，要不然，我不教你?！?br />
    韋小培趕緊跪在床下，向爺爺磕了個頭，嘴里說：“爺爺，你放心吧，你教了我的東西，我決不會用來干壞事的?！?br />
    其實他也不清楚爺爺所說的干壞事，是指哪一些事，他也不能保證以后他會干好事還是干壞事，既然爺爺這么要求他，他當(dāng)然要順著爺爺。

    爺爺閉上眼喘息幾下，又長長嘆出一口氣：“其實，你雖不是我親孫子，但我從小把你養(yǎng)到今天，對你的本質(zhì)是了解的，你是一個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的小子，如果有人管著，將來會有大出息，可要是沒人管束，放出去可能就成了一頭野獸，沒準(zhǔn)要鬧得雞飛狗跳，天翻地覆。我也難啊，祖?zhèn)鞯墓Ψ?，如果再不教你，就要帶進墳?zāi)沽?，讓這么好的功夫失傳，我也不甘心，你就算我揀來的，也是我們韋家的后代吧?！?br />
    韋小培聽明白了，原來爺爺一直在糾結(jié)要不要把最后的功夫傳給他，那絕對會是韋家的獨門絕技。

    韋小培連忙再次磕頭，再次發(fā)誓。爺爺叫他起來，向他介紹起要傳授給他的天眼功的基本內(nèi)容。

    “天眼功的練法，跟練其他的氣功不同，一般的氣功練法都是意守丹田，但天眼功是將意念守在腦門上，練習(xí)起來并沒什么難度，但要練出那個功來，卻又不容易?！?br />
    爺爺說到這里，從枕邊摸出一本書：“這就是天眼功的練習(xí)秘訣，以后你就自己照著練吧，能不能練出來，那就得靠你自己了?！?br />
    韋小培接過書，翻了一下，就是一些口訣，以他才讀小學(xué)五年級的水平，現(xiàn)在全部看懂是不可能的。好在爺爺當(dāng)場給他指導(dǎo)了一下，讓他照著他的指點先練一遍。

    韋小培練過一遍后，沒什么感覺，就好奇地問道：“爺爺，天眼功練出來，會怎么樣的？”

    爺爺搖搖手：“這個結(jié)果我就不多說了，如果你練出來了，到時你就會明白怎么回事，但如果練不出來，或者你沒心思練下去，那就不用再去管它了，說明天眼功到我這一代后就該絕跡，不可能再往下傳，一切都由天定吧?！?br />
    話說到這份上，韋小培知道不必再多問了，而且他已經(jīng)認(rèn)識到，這門天眼功不是想練就能練得成的，它的難度比學(xué)會少林拳武當(dāng)拳肯定大多了，正因為難練所以成為絕技。

    這時爺爺又從枕下掏出另一本書，對他說：“我也想過了，這些東西我不能毀掉，給了你，這世上還能留著它們?！?br />
    韋小培接過一看，是鐵砂掌的拳譜。

    爺爺指著拳譜說：“鐵砂掌，沒有我手把手教你，你肯定練不成的，你拿著這書也只能翻翻看個新鮮，別指望照著能練。現(xiàn)在就看天眼功，能不能在你手上練出來。”

    韋小培連忙答應(yīng)一聲，其實腦子里一片昏昏，就像處在沙塵暴里，分不清東西南北。衛(wèi)小培對練武的興趣一直不大，絕技什么的對他的吸引力很有限，但在爺爺這么鄭重其事面前哪敢流露出輕慢來，當(dāng)然表示出絕對的嚴(yán)肅認(rèn)真。

    爺爺似乎交代完了，又讓韋小培去把姑媽叫進來。

    姑媽進來后，爺爺指著韋小培對姑媽說：“晴芳，我活不了幾天了，趁我還能開口，我就把小培托付給你了，你能不能答應(yīng)？”

    姑媽明顯是一愣，臉上露出很復(fù)雜的神色。韋小培連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他知道這是在決定他未來的命運，如果姑媽拒絕接受他，那他將徹底淪為一個孤兒。

    不過，韋小培倒隱隱希望，姑媽不接受他，他寧愿成為孤兒去流浪，也不愿去看她的冷臉子，去吃燕燕的小拳頭。

    可是他又不好亂表態(tài)，還得聽大人的。姑媽在遲疑良久后，說了聲好，但口氣頗為勉強。

    爺爺又對姑媽說：“晴芳啊，我可對你說實話，小培這個人，如果管得好，會是我們韋家未來的一個人物，為我們韋家光宗耀祖，但如果沒人管著，那他就會變成一匹野馬，四處亂闖有可能胡作非為，所以我要把他交給你，你得給我好好管緊點，我的想法是，他和燕燕……”

    爺爺剛說到這，就被晴芳打斷了，晴芳明顯不快了，氣咻咻地說：“爸，你別多說了，燕燕和他，根本就不可能的?！?br />
    “我不是說現(xiàn)在，是說他們長大了……”

    “長大了也不行，燕燕決不會看中他。”晴芳狠狠瞪了衛(wèi)小培一眼。

    韋小培嚇了一大跳，明白爺爺和姑媽在說什么了，一下子，我又感動又辛酸。

    感動的是，爺爺竟然有心讓他和燕燕長大后成為一對，這說明爺爺還是疼他的，辛酸的是姑媽的眼神太有殺傷力，把他當(dāng)冤家一樣，真讓他受不了。

    這時爺爺明顯體力不支，激烈地咳著，韋小培連忙想去給他倒一杯水，可是爺爺緊緊地拽著他，說要好好摸摸他。

    爺爺粗糙的手在韋小培腦門上撫摸著，韋小培的眼淚霎時涌上來，他深深地體味到什么是生離死別，爺爺終于流露出他對孫兒的愛的本性了。

    但突然間，爺爺?shù)挠沂种兄竿Ｔ陧f小培額頭上，他在韋小培腦門中間按了幾下，大叫了一聲：“啊呀，來了?！?br />
    爺爺這聲叫太突兀了，把韋小培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他忙問道：“爺爺，什么來了？”

    “天眼，天眼……”

    爺爺告訴韋小培，天眼功在練成之前，會先在腦門中央出現(xiàn)一個征兆，一般人是辨不出來的，但爺爺能摸出來。

    原來平常練氣功時，爺爺已經(jīng)教會韋小培運氣的基本功，這是練天眼功的必由之路，韋小培把氣功練得很到位，剛才爺爺一教他天眼功的練習(xí)程式，他剛練了一遍，腦門上就顯現(xiàn)天眼的征兆。

    “是天眼，好小子，你終于要練出來了。”爺爺激動得胡子都在顫抖。

    韋小培還是一頭霧水，不得不再次問道：“爺爺，天眼功，到底有什么用？”

    爺爺指著他的鼻子：“我剛才不是能說出，你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嗎，你對你姑媽說是跟同學(xué)見面，可我卻說你是碰上了一對母女，現(xiàn)在你明白，什么是天眼功了吧？”

    韋小培如夢方醒，剛想嚷出來，被爺爺用手勢制止。爺爺噓了一聲，低聲叮囑道：“你要記著，這個世界上，天眼功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一死，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你有這功夫了就得小心，萬一被別人窺知，可能會給你帶來大麻煩，所以往后你得處處保住這個秘密，明白嗎？”

    韋小培忙說明白了。

    爺爺說他還能活幾天，讓韋小培加緊練功，最好在他死前能看到衛(wèi)小培的天眼功真正練成。韋小培就天天呆在屋子里，一遍遍地照著口訣專心練習(xí)，但自我感覺，并沒有什么神奇的功力出現(xiàn)。

    終于，爺爺沒能等到衛(wèi)小培的天眼功練成，在一個夜里他帶著遺憾離開了人世。

    喪事由姑夫姑媽負(fù)責(zé)操辦。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姑夫問韋小培愿不愿去他們家。姑夫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家里大權(quán)全在姑媽手上，現(xiàn)在就看姑媽是什么態(tài)度，然而她一直保持緘默。

    韋小培明白了，姑媽不想接受他，雖然她在爺爺面前答應(yīng)過的。

    韋小培一想，他也13歲了，以后就是靠討飯過日子，也不會餓死吧。好在居委會的人找上門來，說可以每月給他兩百塊的生活補助，算是低保戶。

    韋小培很高興，他不會餓死了，也不用去姑媽家了。

    他堅持一個人生活。每天放了學(xué)，就去垃圾筒里撿塑料瓶子賣，也能賣個三塊四塊，增加點收入。

    然而韋小培很孤獨，白天去上學(xué)還有同學(xué)很熱鬧，夜里一個人呆在屋子里，冷冷清清，他感覺自己是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小叫花子。

    這天放學(xué)后韋小培撿好瓶子賣掉，回到屋里已經(jīng)很晚，還沒吃晚飯，響起敲門聲，開門一看，十分意外，來的竟是薇薇和她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