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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煉

小說:戰(zhàn)魔滅天訣 作者:酒醒不知身何處 更新時間:2014/10/18 21:34:59 字?jǐn)?shù):3233 繁體版 全屏閱讀

    “師兄,我那個師父,現(xiàn)在在哪里???”云瀾說著往火堆里扔了一把柴,火苗向下壓了壓,復(fù)又猛烈地燃燒了起來。

    “他呀,他現(xiàn)在正被關(guān)在一個極苦極寒的地方?!绷枵Z塵平靜說道。方回挨著云瀾坐著,左手用樹枝撥弄著火堆,一邊喝著竹筒里的水,聽到這話,滿臉驚訝地看著凌語塵。

    “關(guān)著?為什么會關(guān)著呢?”云瀾也是一臉的茫然。

    “他和別人打賭,結(jié)果輸了,所以被人關(guān)了起來。其實他本可以勝的,可是被宵小暗算,又不愿食言,才會被囚于那處。以后等救出他來,你自己問他。”凌語塵靜靜望著篝火,一動不動。影子拉向遠(yuǎn)處,隨著火焰飄忽。

    “錚!”遠(yuǎn)處傳來一聲似是弓弦繃直的脆響,不大,卻被三人真真切切聽在耳中。

    “有肉吃了!”方回歡呼道。這十幾日翻山越嶺,風(fēng)餐宿,就沒好好吃過一頓。家里帶的干糧早已吃完,好在還有云瀾這么一個天生的獵戶,機關(guān)陷阱什么的完全不在話下,只是只能抓些小動物,勉強夠吃。本來身邊有凌語塵這么個活神仙,方回心道,你抓頭豬山羊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凌語塵一句話就把方回所有的希望給戳破了。

    “有傷天和?!绷枵Z塵雙手合十,低眉順眼,作佛陀誦經(jīng)狀。

    有傷個屁天和!云瀾抓回來的獵物,哪回不是你吃的最多!

    云瀾起身向陷阱處走去,不一會兒便提了一只肥頭大耳的回來。從方回的小竹箱中找出一把小刀,又去不遠(yuǎn)處的小溪邊剝洗干凈。再回來時,方回和凌語塵早已搭好了木架,撇好了木柴。大小四只眼巴巴地望著云瀾手中的兔肉,口水咽了又咽。

    云瀾無奈笑笑,找了根手指粗細(xì)的樹枝剝了樹皮從頭到尾串好,便架在火上熏烤。不久就有油脂滴在柴上,滋滋作響,黃黃的火焰著兔肉,方回和云瀾著。

    ......

    “師兄,這幾為何總是讓我背著十多斤的石頭來回跑啊,我的背都快磨破了?!痹茷懯痔嵬猛?,一邊撕咬一邊問道。

    “唔...云瀾啊,咱們修道之人,不管修習(xí)何種正統(tǒng)法,入門時總要先鍛煉己身,旁門左道自不去說它。就好比如今的你,是一張很薄的紙,往后吸收的各種靈元之氣,便是那水,紙張若是能變得厚些,便能吸收更多的水,而不至于被水泡爛。紙張的材質(zhì)不同,水的種類不同,都會影響到紙張和水的相互關(guān)系。不過現(xiàn)在對你們說這些還太早,說得多了反而不好?!绷枵Z塵一手一只兔腿,滿嘴流油地解釋道。凌語塵忽然頓了一下,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云瀾你明天不用背石頭了,師兄有個簡便法子,更管用,省的你心疼作的衣裳,跑得也不暢快?!?br />
    這邊方回憤憤地看著搶了兩條后腿的凌大公子,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前腿。仿佛那前腿是凌語塵的。凌語塵皮糙肉厚,剛才搶兔腿的時候都不怕燙,要不是只有兩只手,估計方回只能啃兔頭了。

    前些日子,凌語塵見方回實在是閑的無聊,便教給他一門“粗淺”的吐納法子。方回依照吩咐,每日里,早晚各一次打坐,每次約莫半個時辰,暗自體悟那飄飄渺渺,眼不能見,手不能觸的天地靈氣。只是體會到?jīng)]見得體會到什么,飯量倒是見長了。他,加上每天暴走的云瀾,以及無恥之尤多拿多占的凌語塵,三人每天除了趕路,就是為這食物發(fā)愁。有一次,方回拉屎回來問凌語塵,你們修道之人,不用拉屎撒嗎?凌語塵說他已經(jīng)一百七十多年沒有拉過了。方回異常驚訝地問道,那你不得撐死啊?凌語塵懶洋洋地拍了拍肚子說道,此處能容三山五岳,看得方回一愣一愣的。

    三人吃完,凌語塵揀了一根細(xì)長樹枝掰斷剔牙,方回枕在云瀾的腿上看著星星。倒騰舒坦的凌語塵從懷里出那兩片貝葉,細(xì)細(xì)看著。又過了片刻,凌語塵收起貝葉,對云瀾說道:“師弟,我現(xiàn)在傳你《戰(zhàn)魔滅天訣》的入門心法,我先念一遍,你要用心記下?!?br />
    云瀾起身盤膝坐下,方回算了算打坐時辰到了,便坐在一旁開始冥思打坐。

    凌語塵等云瀾準(zhǔn)備好了,方才開口念道:“身者,人之本也。以體入圣,自成乾坤。其身無垢,蘊神藏真。五體者,骨、肉、經(jīng)、脈、皮,骨以為基,肉以為實,筋連其上,脈通其中,皮覆其外。五臟者,肺、心、肝、脾、腎,肺合皮,心合脈,肝合筋,脾合肉,腎合骨。相連相通,相輔相成。......”

    云瀾將這心法默默記在心中。他知道,往后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此時及以后一段時間內(nèi)打下的基礎(chǔ)有多牢。萬丈高樓平地起的道理云瀾不是不懂。其實云瀾并非不聰明,除念書學(xué)字之外的東西,他學(xué)的還是很快的。比如下,比如鞣制弓弦。

    哪個少年沒有凌云壯志?以前的云瀾囿于小小的水潭村,才沒有多想過其他別的東西。如今跟著師兄踏上修仙之路,怎能不意氣風(fēng)發(fā)?云瀾不知不覺中握緊了結(jié)有老繭的黝黑拳頭,一股豪氣直沖云霄。

    我要做那天立地的真英雄!

    ------

    “師兄你不是人......”云瀾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方回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只是不時回頭看看落在最后的云瀾,頗為無奈。云瀾前幾日被石頭磨的背疼,于是凌語塵便施了一個搬山咒在云瀾身上。從那以后,云瀾便開始無比懷念那塊還算平整的石塊。那搬山咒剛施在云瀾身上的時候,云瀾立刻被地上動彈不得。凌語塵無奈只好減去一半重量,云瀾才勉強可以坐起來,又努力了將近兩個時辰,終于站了起來,只是寸步難移。方回本想幫他一把,可是云瀾好像變成了一塊鐵塊,異常沉重,推也不動拉也不動,只好作罷。又過了好幾個時辰,云瀾才勉強能夠走動。只是速如蝸牛,在平整的土地上,拉出兩道凹槽。好在已經(jīng)走出山林,一路皆有人家,所以不必下捕小獸。云瀾雙臂垂下,兩腳一劃一劃地向前挪動,要是晚上出來,包管會被人認(rèn)成是一個剛從墳里爬出來的僵尸。這幾天留宿在農(nóng)戶家中,總有主人會問云瀾這是怎么了,方回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凌語塵每每總會呵呵笑道:“他呀,呵呵呵......他有病,治不好的怪病。”主人往往都會感慨幾句,說些寬慰的話,也就不再注意了。只有云瀾在心中哀號不已。

    剛開始的時候,云瀾連眼皮子都睜不開,僵的如同灌了鉛,根本不能靈活的動彈。吃飯的時候也需要方回把嘴掰開,往里頭倒些稀飯白粥什么的。云瀾這幾天就沒有沾過葷腥,顯得面黃肌瘦了些,于是更像一個病人,見過的人也越發(fā)覺得這小子可能得了什么重疾,多半是治不好了。

    隨著施咒時間的增長,云瀾漸漸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從彎手指轉(zhuǎn)眼珠子到點頭搖頭,彎臂抬腿,喉嚨也能夠發(fā)出“呼呼”的聲音了。其間有次方回問凌語塵,為什么不在借宿的時候解除咒語,不然別人會一直認(rèn)為云瀾是個傻子的。凌語塵搖頭說這搬山咒不能斷不能減,否則前盡棄,云瀾就等于多遭了這么多天的罪。方回沒有辦法,只好拖著腮幫子??粗凇昂艉簟钡脑茷憽?br />
    終于有一天,云瀾努力了好一陣子,才吐出了一個清楚的字:“草”。

    結(jié)果又換來十斤的重量。

    前后加起來一共五十斤的重量突然云瀾身上,云瀾一頭栽在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醒。

    兩個時辰后,云瀾才幽幽醒轉(zhuǎn)過來,凌語塵拿著一串主人剛從架上摘下的吃得正歡,一邊吐著皮一邊說道:“師弟啊,咱們修道之人,修行更修心,怎么能說臟話呢?就你這點兒重量,真的不算什么。這搬山咒集大成者,即便是身負(fù)昆侖五岳,照樣也能飛天入地騰云駕霧,攜泰山以超北海,對于我們這些修道者來說,可從來不是一句空話?!痹茷懩救煌蛭?,嘴型還是剛才說出“草”字時的形狀,一行熱淚從眼角滑出,沿著臉頰緩緩流下。凌語塵吃完了,沾滿口水的雙手在云瀾衣襟上拍了又拍,等擦干凈了方才說道:“快起來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你怎么好意思一直賴在人家蹭飯呢?”說完便去院子里招呼發(fā)呆的方回。

    云瀾掙扎了片刻無果之后,慢慢找尋上次的感覺。令他快慰的是,雖然這次加了十斤,不過站起來所用的時間只比上回多一點點?!俺缘每嘀锌?,方為人上人。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能見彩虹?!痹茷懺谛闹心瑸樽约汗膭艃骸?br />
    不過等他能以正常人的速度拖著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主人家是個老漢,傍晚的時候曾來過看了看云瀾,出了屋子悄聲向跟在身后送客的凌語塵說道:“這娃兒的病咋像是又嚴(yán)重了些,你得趕緊帶他去城里看看吶,這十幾歲的娃兒,得了這種要命的病,往后的日子怎么過啊?”

    凌語塵假裝愁眉不展,滿臉戚容,其實憋笑憋得肺都快炸了。艱難送走老漢,這才在屋里施了一個隔音咒,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云瀾心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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