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jī)也被聶楓渾身的鮮血嚇了一大跳。
伸手就要抓手機(jī)。
下一秒,一塊冰涼的金屬頂在他的腦袋上。
胡嘉怡冷聲道:“快開車!”
等看清楚頂著自己腦袋的是個什么玩意兒后,司機(jī)嚇得寒毛都炸了,不敢懈怠,掛擋、拉手剎、踩油門一氣呵成。
一連闖了三四個紅燈,路上司機(jī)不停哀求著:“大姐,求您饒了我吧,我女兒今年才剛上初中,老媽身體又不好,家里不能沒有我啊!”
胡嘉怡抿著嘴唇,不說話。
臨到下車的時候,她扔出兩百塊錢,適才抱著聶楓和南云東往醫(yī)院大樓方向跑去。
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樓里,驚魂未定的司機(jī)方才顫巍巍地拿起了手機(jī)……
與此同時。
君洛KTV里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逐漸接近尾聲了。
老人仗著自己經(jīng)驗老道,在招數(shù)上始終強(qiáng)壓秦毅一頭,可終究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氣力和耐力都遠(yuǎn)不如從前了。
連續(xù)高強(qiáng)度的作戰(zhàn),也讓他的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了,失誤頻出。
有兩次,險些被秦毅的拳轟到要害。
算準(zhǔn)了時間,估摸著胡嘉怡已經(jīng)遠(yuǎn)離險地了,老人方才卸掉最后包袱。
形神合一,拳腳交錯之間,速度也跟著提升。
最終抓到了秦毅的一個失誤,一拳打在了他的肚臍之下1.5寸的地方。
那是人的氣海所在。
對習(xí)武之人而言,氣海的重要性不亞于丹田。
氣海一旦受到重創(chuàng),便會出現(xiàn)后繼乏力,呼吸斷檔的情況,若是在強(qiáng)者之戰(zhàn)中,這一損傷便可置人于死地。
果然,被命中了氣海,秦毅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之色。
老人又趁機(jī)一記重拳砸在他的額頭,直接將其打翻在地,也把他從狂暴狀態(tài)下打了出來。
躺在地上,秦毅的身體弓成了蝦米,氣海受到重創(chuàng),這讓他十分難受。
這一傷,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
短時間內(nèi),他的戰(zhàn)斗力百不存一。
老人背負(fù)著雙手,就站在他面前,呼吸略顯急促,額頭冒汗,顯然剛才的戰(zhàn)斗對他來說也并不輕松。
“你殺了我吧!”秦毅勉強(qiáng)說道。
“殺你?”老人搖頭一笑,打量著他:“你方才所用之劫灰步乃是京都秦家的不傳之秘,你跟秦定國那老東西是什么關(guān)系?”
“秦定國,是我爺爺!”
“原來你是他孫子,也難怪你能從他那里把劫灰步的精髓學(xué)到。”老人淡笑道:“老夫跟秦定國也算是老相識了,今日我若在此殺了他孫兒的話,只怕這老東西發(fā)起瘋來要滿天下的追殺我,老夫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今日之事說到底也算老夫?qū)O女不對,可否給老夫一個薄面,此事到此為止,如何?”
秦毅苦笑,小命都被人拿捏在手中,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在老人面前深深一躬,秦毅沉聲道:“今日是晚輩有錯在先,冒犯了前輩家人,望前輩見諒!”
聞言,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你可比你爺爺懂事多了,就這樣吧!老夫也累了,先告辭了!”
秦毅急忙追問:“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回去問你爺爺吧,你就跟他說,一個擅長拳法的老頭子還想跟他再切磋一番!那老東西,二十年前老夫因一招之差,被他踢了一腳,這一腳老夫現(xiàn)在還記著呢,遲早會去還的!”
看著老人要走,秦毅突然抱拳,正色道:“今日晚輩輸了前輩一十三招,被前輩打了十三拳,晚輩也記下了,有朝一日,必定上門找前輩還回來!”
老人不回頭地擺擺手。
“老夫老了,現(xiàn)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想報仇的話到時候就去找我徒弟吧,他叫聶楓,剛才被你一拳打到墻上的那個就是,哦,對了!”
走到樓梯的拐角處,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拍腦袋,回頭說道:“我那徒弟天賦差了點兒,短時間內(nèi)只怕還不是你的對手,下次要是碰上了,你就看在老夫的面上,饒他一命,別打死了,老夫這輩子可就這一個徒弟了?!?br />
“前輩盡管放心,看在前輩的面上,我會饒他三次不死的?!?br />
想到聶楓,秦毅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上揚幾分。
“三次?哈哈,三次好,應(yīng)該夠了,多謝你了,小子,老夫告辭了,記得,別忘了給你爺爺傳話,叫他一定在京都等著老夫,哈哈,二十幾年不見了,不知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腿王還能不能跑得動了!
歲月無情,不饒武人吶,老夫去也!”
……
站在窗邊,目送著老人消失在來往的人海當(dāng)中。
秦毅回過頭,看到了一百多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眼睛。
四周掃了一圈后,秦毅皺眉:“南云東人呢?”
不知誰說了一句:“被那女的抓走了,估計兇多吉少了!”
“也就是說,你們云東公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老大,是這樣嗎?”
說話的時候,他沖離得最近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
馬上,這倆人其中一個大聲喊道:“還請秦會長接過南會長留下的位置,主持大局!”
另一人也馬上說道:“秦會長繼任會長,兄弟們心服口服!”
“什么話!”秦毅豎起眉毛,冷喝道:“南云東是我小弟,他的勢力我豈能霸占,如此這般,我又跟禽獸何異?”
真特么能裝!兩人心中同時罵道。
不過事已至此,做戲也只能硬著頭皮做全了。
其中一人突然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秦會長,當(dāng)此危難之際,也唯有秦會長你能夠力挽狂瀾,拯救云東公會了,您既然是南會長的會長,也就是我們會長的會長了,南會長不在了,您便是會長的不二人選了,各位,只有跟著秦會長才能有好日子過??!”
余下的一干人等也早就被三人之間的這一唱一和給弄蒙圈了,如今看有人帶頭了,他們也就稀里糊涂跟著喊了。
“請秦會長繼位會長,主持大局!”
“諸位深情厚誼,秦某愧不敢當(dāng),然值此云東公會為難之際,我身為南云東的會長,也有責(zé)任把他留下的這攤子事業(yè)照顧好,不過我有言在先,無論哪天,我小弟南云東回來了,這會長的位置仍是他的,秦某絕不留戀!”秦毅義正言辭的說道。
眾人齊聲贊道:“秦會長深明大義!秦會長高風(fēng)亮節(jié)!”
第十九章:秦老大深明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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