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窗簾遮不住明媚的陽光,點點光斑撒了進來。
偌大的雙人床上,宣嵐楓睡的正香,雪白如玉的肌膚上面有淡淡的吻痕,雖被絲被包裹著,依舊十分刺眼。昨晚的激烈,仿佛房間里還彌漫著曖昧氣息。
當她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jīng)只有她一個人。如瀑般的長發(fā)垂落,遮去了背后的痕跡。
她起身,看到蘇鏘嚴已經(jīng)離開,心里有些失落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若是四目相對,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他們現(xiàn)在,又算什么呢?
腦海里那些畫面在她的腦海里不住的浮現(xiàn),精致的臉上染上了一波迷人的羞意。
就在她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打開,男人濕著頭發(fā),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宣嵐楓一愣,脫口而出道,“你不是走了嗎?”
“這么怕見我?”蘇鏘嚴坐下,俊美的五官上染著冷冽的氣息,眼神里滿是不屑。
她喊著他的名字,想解釋五年前的誤會,“蘇鏘嚴,五年前……”
“別跟我提五年前!”他厲聲喝道,眼神好似冷凝成了了冰,看得宣嵐楓從上到下仿佛被人灌了十二月的冷水。
她的眼里蘊滿了淚水,心里的悲傷止不住的泛濫,果然,他還是恨上她了。
宣嵐楓凄楚的模樣惹的蘇鏘嚴心煩意亂,徑自掏出一張支票,冷冷的甩在了她的臉上,“拿錢走人!”
紙張的棱角劃傷了她的皮膚,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她捏著支票,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才壓制了自己想奪眶而出的眼淚。
“我是想說……”
蘇鏘嚴以為她不滿足,譏諷道,“想說什么?錢不夠?宣嵐楓,你也不看看自己,你這樣的殘花敗柳也只值這個價?!?br />
五年前,他傾盡所有只為博她一笑。
而今,他卻拿錢來羞辱她。
就算她當年犯了錯,可她散盡家財,就是希望他的原諒。
到頭來,還是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
罷了,她自嘲一笑,他不信,她亦無話可說。
宣嵐楓捏著支票,忍著心上的疼痛和身體的不適,一點一點在他面前把衣服穿好,然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謝謝蘇總?!?br />
她的從容激怒了蘇鏘嚴,冷厲地朝她低吼,“滾!”
她朝他恭敬地鞠了一躬,“蘇總再見?!彪S后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房間。
宣嵐楓前腳剛出了房門,后腳宣景闌就敲響了包廂的門。
蘇鏘嚴以為是宣嵐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想不到不過如此?!?br />
門一開,宣景闌一臉微笑地立在門外,他斂了眉間的冷冽,語氣淡淡地問,“你怎么來了?”
他轉(zhuǎn)身走進房間,眼神里的失落一閃而過。
可是宣景闌卻看的清清楚楚,她瞇起眼,環(huán)視了一周,語氣溫柔,“昨晚你說來談生意沒回來,我擔心你又不按時吃飯,就來監(jiān)督你啊?!?br />
她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俏皮,蘇鏘嚴一笑,“起晚了,沒有不按時?!?br />
“那好,你穿衣服,我們?nèi)コ晕顼垺!彼髅囊恍?,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蘇鏘嚴點了點頭,換了衣服便帶著宣景闌離開房間。
宣嵐楓剛走出酒吧門口,就接到了醫(yī)院的病危通知書。
她著急地跑到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母親所在的醫(yī)院。
宣嵐楓走到了母親的那間監(jiān)護室,透過玻璃窗,看到了那個往日熟悉的母親。
她躺在病床上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臉上的氧氣罩伴隨著呼吸輕微的起伏。
昔日的風華早已經(jīng)不在,面色蒼白,大大小小的管子支撐著瘦弱的身體,保存著基本的生命體征,好像風雨中的一盞火燭。
“大小姐,您別太難過,夫人一定會沒事的,那么多年她都挺過來了。”季叔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安慰的說道。
季長風是宣家的管家,她們家破敗后,也只有他愿意留下來照顧她們。
“季叔你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媽昨天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突然病危了。”宣嵐楓看著監(jiān)護室里氣息微弱的母親,帶著哭腔問道。
“夫人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您工作的地方,她氣急攻心,然后就……”季叔嘆了口氣說道。
“媽媽……”宣嵐楓將臉貼在玻璃窗上,終于流露出了一絲脆弱,“媽媽……您醒醒……聽我好好和您解釋……”
病床上的人沒有任何的回應,儀器的滴滴聲規(guī)律的響動這。兩行熱淚從宣嵐楓的臉頰滑落。
“大小姐,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醫(yī)藥費的事情。”季長風有些不忍的說道。
宣嵐楓沒有回頭,看著病床上的母親,“媽,我一定會把您救回來的,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錢?!?br />
宣嵐楓心里盤算著。
今天蘇鏘嚴給的支票只有十萬,加上這幾年省吃儉用的積蓄,一共才不過十五萬,還有另一半醫(yī)藥費要怎么辦……
電光火石間,一張面孔閃現(xiàn)在腦海中。
GS國際酒店。
宣嵐楓一身紅裙,長發(fā)微盤,耳側(cè)還留著幾綹碎發(fā),裙子是高開叉,露出她纖細迷人的長腿。
她本來就生的漂亮,再加上紅妝搖曳,一下子成了酒店門口的焦點,過往的男男女女都不由地看向她。
然而她卻沒時間理會,她托人幾番打聽才得到消息,朱向成今天在參加一個商業(yè)酒會。
從下午五點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在等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他來。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一輛黑色的保時捷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酒店門口。
她一喜,笑容滿面地迎了上去,可當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時,她整個人呼吸一窒。
蘇鏘嚴一下車就看到宣嵐楓迎了上來,眼底的厭憎鋪天蓋地而來,“想不到你已經(jīng)到這種程度了,是不是大街上隨便一個有錢人都能上你的床?”
從另一側(cè)下車的宣景闌看到宣嵐楓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后優(yōu)雅大方地走了過去,挽著蘇鏘嚴的胳膊笑問,“姐姐,好久不見了,你怎么在這?”
看見宣景闌,她忽然回憶起五年前的事來。
當年,她軟磨硬泡讓蘇鏘嚴投資項目,結(jié)果項目出了問題,他險些一無所有,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就在最后,她還是心軟了,她舍不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一無所有。
她抵押了所有的不動產(chǎn),變賣了所有可以賣掉的一切,交給宣景闌讓她轉(zhuǎn)交給蘇鏘嚴。
從那之后,蘇鏘嚴消失了,就連宣景闌也跟著失蹤了。
第二章 你只值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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