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堆篝火上則架著一口大鍋,里面也煮著類似的東西,還有一些像是人類手指和腳掌的東西。
剛才從項仲身邊路過的那兩個人,此時正擠在人群里,往大鍋里和燒烤架上灑著各種佐料,似乎有咸鹽、椒面、孜然面等東西。
其中一人喊道:“我說你們別吃得這么快?。≌媸撬麐尩那莴F!好歹也給我們留點吧?”
其他人似乎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一人拿著一瓶二鍋頭,時不時抿一小口,似乎很享受,但又不舍得喝。
一個大胖子拿著一根草棍當(dāng)牙簽,一邊剔牙一邊笑道:“誰讓你們倆來的這么晚呢?好肉都吃光了,只剩下這些腸子肚子之類的下貨了。你們愛吃不吃吧,要是再等一會兒,可能連這些都沒有了?!甭牭剿f這話,那兩人開始慌了。
其中一人用樹枝做成的叉子,在鐵板上插起一截大腸,放進(jìn)嘴里大嚼起來,發(fā)出“吧唧吧唧”的咀嚼聲,還發(fā)出很享受的哼哼聲。
另一人則用樹枝做成的筷子,從大鐵鍋里撈起一個腳掌,用手抱著大吃起來,還時不時吸吮一下手指。
他似乎覺得肉不熟,又用小刀子割成一片片薄肉,放在鍋里攪動幾下再吃,就像吃火鍋似的……
徐文彪和馬俊豪用手捂著嘴,壓制了很長時間才終于忍住想吐的感覺。
項仲拍了拍他倆的肩膀,帶著他們繞過小樓正面的廣場,來到了小樓的后面。
由于天氣比較悶熱,很多窗戶都是開著的。
項仲來到一扇窗戶門口,探頭往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原本是一間辦公室,約有二十來平米。現(xiàn)在被改成了匪徒們的臥室。
地上打著幾個地鋪,原來的老板桌上也鋪了被褥,變成了一張床。從床鋪的數(shù)量來看,至少住了五個人。
此時這些床位大部分都空著,只有一個人在背朝窗戶面朝門的呼呼大睡。
項仲悄無聲息地翻過窗戶,走到那人身邊,蹲下身去一只手抓住那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腦勺,用力一擰……
“咔嚓!”
那人的脖子發(fā)出一聲脆響,然后就沒動靜了。他的頸椎已經(jīng)被徹底扭斷,就算變成喪尸也只有頭部能動彈了。
項仲招招手,徐文彪和馬俊豪也翻窗而入。
馬俊豪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驚慌地問道:“你……你殺人了?這是犯法的!就算他是罪犯,你這也屬于濫用私刑了。”
自從他跟著項仲以來,雖然見項仲殺過的喪尸不計其數(shù),但這卻是第一次殺活人。
項仲并沒有回答,而是裝作沒聽見。因為他最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xiàn)在的世道,只能是事急從權(quán)。雖然暫時找不到法律部門來管理罪犯,但也不能放任那些惡人逍遙法外。畢竟這世界還是有天道和正義的!
如果將來有一日,天下太平了,人們要對他濫用私刑的事追究法律責(zé)任的話,他愿意一力承擔(dān)。他只求問心無愧。
想到這里,項仲笑道:“你可要小心了,說不定我下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馬俊豪渾身打個哆嗦,他知道項仲想明白了一些問題,也明白了項仲不是一個死板的人。所以,他決定下一步要更加與項仲搞好關(guān)系,爭取獲得他的原諒和信任……
項仲趴在辦公室的窗口往外瞧了一眼,門前是一條走廊,貫穿整個一樓。走廊的這一側(cè)是一間間獨立的屋子,另一側(cè)則是一面齊腰高的矮墻,再往上是一排玻璃窗,直通到屋頂,就像一個很長的陽臺似的。
他輕輕打開門,貓著腰走出去。如果站直了身體,就會被外面那些正在吃燒烤和涮鍋的惡徒們發(fā)現(xiàn)。
徐文彪和馬俊豪也有樣學(xué)樣。
“吱呀——”
他們剛往前走出幾步,前面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一個面相兇狠的暴徒叼著煙走了出來。
“咦?你是?”
他先是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項仲。
他覺得項仲雖然穿著養(yǎng)殖場員工的衣服,但面相很陌生。沒辦法,主要是項仲長得太帥了,辨識度很高,他們整個集市上都找不出這樣的人來。
“嗖!噗!”
項仲把自己的軍刀甩出去,帶著破空聲筆直地釘入他的腦門。那人瞪大空洞的雙眼,到死都沒明白是怎么回事。
萬一那家伙倒地的聲音引起屋里人的注意就麻煩了。項仲緊跑幾步,在那人徹底倒下前趕到他身邊,把他接住,拖到一邊的犄角旮旯里去,順便把軍刀收了回來。
項仲躲在門邊,往屋里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家伙帶著滿身酒氣在睡覺,還時不時說幾句夢話。
項仲招招手,帶著徐文彪和馬俊豪向下一個房間找去,他們現(xiàn)在首先要救出人質(zhì)。
其他的房間基本都是空的,有一個房間鎖著門,項仲看了看,那是放雜物的。
走廊的盡頭是一座樓梯,直通二樓。
項仲等人摸上去,剛從樓梯口拐出來,就看到有個人站在二樓的欄桿旁往一樓撒尿。
他偷偷繞到那人背后,軍刀的寒光從那人的脖子上閃過……
下一個房間里面有兩個男人正在搞基,項仲沒有打擾他們,而是偷偷摸摸走過去。
到了第三個房間的窗外,里面?zhèn)鞒隽四撤N奇怪的聲音。
項仲探頭從打開的窗口往里一看,只見一個不著寸縷的少女正躺在床上,四肢都被綁住,嘴里發(fā)出痛苦地慘叫聲。不是徐婷婷還能是誰?
同時,屋里還有五六個男人,在徐婷婷身上輪番施為。
好虎架不住狼多,徐婷婷雖然有那種奇怪的X癮癥,但也架不住這么多男人同時虐待啊,畢竟自愿的和被強(qiáng)迫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徐文彪和馬俊豪也看到了。
徐文彪頓時怒發(fā)沖冠,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外了,牙齒被咬得咯吱作響,兩腮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用睚眥欲裂來形容他此刻的表情一點都不夸張。
他抬起手就想從窗口往里面射擊,卻被項仲阻攔下來。“咱們現(xiàn)在沒有消音器,一旦開槍就必定捅了馬蜂窩,那樣陳紫荊就沒法救出來了。徐婷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你再給我?guī)追昼姷臅r間,等我找到陳紫荊以后,絕對會讓這幫畜生加倍償還!”項仲在徐文彪耳朵邊上說道。
徐文彪忍了又忍,壓了又壓,終于點點頭,答應(yīng)項仲暫時忍耐。
項仲見周圍暫時沒人過來,就讓徐文彪和馬俊豪一起守在這個窗口。等會一旦他救出陳紫荊,就會立刻回來幫助他們。
再下一個房間,里面黑咕隆咚的,卻只有一個人居住,而且睡的是相當(dāng)寬大的席夢思床。這種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一個高大強(qiáng)壯的男人正坐在一張桌子前,背朝著門口,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啃雞爪。他的身高、發(fā)型和馬俊豪等人描述的二哥十分相似,應(yīng)該就是他了。
但不知為何,項仲卻總覺得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
項仲又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就繼續(xù)向下一個房間摸去。不管這人是誰,目前還是以救人為主要目標(biāo)。
隔壁房間的門是鎖著的,里面一片漆黑。
項仲借著外面的朦朧天光看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里面似乎有一個被綁在椅子上的人,嘴里還塞著一塊破布。
那人好像也發(fā)現(xiàn)了項仲,努力掙扎起來,嘴里還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從她穿的衣服來看,好像是陳紫荊。
項仲心中一喜,趕緊從窗戶爬進(jìn)去,走到陳紫荊身邊,給她松綁,并把她嘴里的破布也拽了出來。
“噓……”項仲把手指豎在嘴前,示意陳紫荊噤聲。
陳紫荊點點頭,可還是忍不住激動的心情,雙眼泛起淚花,聲音極低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項仲招招手,示意她跟自己走。
“?。。 ?br />
兩人剛從窗戶里爬出來,就聽到徐婷婷所在的房間里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躲在窗外的徐文彪的心瞬間被提到嗓子眼兒,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了。
只見徐婷婷躺在床上,渾身突然抽搐起來,兩眼翻白,口吐白沫,顯然是已經(jīng)被那些人折磨得不堪凌辱了。
“?。?!老娘跟你們拼了!”
徐文彪實在忍無可忍,突然暴吼一聲,站起身就從窗口往里射擊。馬俊豪一看,此時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幫忙了。
“啪啪啪啪……”
槍響聲連成一片,徐文彪和馬俊豪都是一口氣打空了槍里的子彈。
事起肘腋,屋里的施虐者們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徐馬二人放翻在地,有的是直接死掉了,有的是抱著傷口在地上打滾……
屋門是從里面插上的,徐文彪一腳踹開門,沖進(jìn)去撿起一件衣服蓋在徐婷婷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跑……
項仲暗叫一聲糟糕,拉起陳紫荊的手,用最快的速度往樓梯口跑去,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馬蜂窩被捅了個底掉。
“誰?!是誰開的槍?出什么事了?”
整個養(yǎng)殖場內(nèi)頓時吵吵嚷嚷的,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惡徒們都拿著武器往小樓的二層趕來。
而小樓里的所有人,不管是在睡覺的,還是在打牌的,亦或是在搞基的,全都沖了上來,把二樓的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項仲右手持槍,左手持刀,徐文彪和馬俊豪也換上了彈匣,準(zhǔn)備大開殺戒,殺出一條血路。如果實在不行,就從二樓跳下去。幸好這里的樓層不高,就算跳下去的話也不會有太大傷害。
匪徒們的武器,不管是手槍、各種造型的土槍,還是砍刀、弓弩,全都對準(zhǔn)了這些闖入者。
“誰?!敢到老子的地盤砸場子,你他媽的活膩味了吧?”
一聲怒喝傳來。
距離最近的二哥,當(dāng)然是首先從屋里沖了出來,站在眾人的最前面,拿槍指著項仲等人。
項仲他們被匪徒們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雙方的氣氛劍拔弩張,眼看著馬上就要火拼了!
二哥一揮手,大喊一聲:“都給老子上!把這些雜碎活剮咯!”
這些匪徒都是二哥的心腹手下,是純粹的亡命徒,此時聽到二哥一聲令下,仿佛看到了一頓頓人肉大餐,全都嗷嗷怪叫著準(zhǔn)備射擊。
項仲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火拼或跳樓的準(zhǔn)備,但他聽到這個二哥的聲音,卻更覺得耳熟了,于是連忙大叫一聲:“住手!你是……胡剛強(qiáng)?”
那二哥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是愣住了,瞪大眼睛把項仲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突然欣喜若狂地說道:“你是……董文亮?!兄弟,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你咋來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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