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姐,寶寶退燒了,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事,你去休息吧,孩子我來照顧?!丙溕兆呱锨皝?,看著神色疲憊的廖白,不覺有些心疼。
廖白將手輕放在簡言的額頭,確實完全退燒了,而且寶寶今天狀態(tài)很好,自己抱著奶瓶喝著喝著就睡下。
“也沒什么需要看顧的,這幾天你跟著我,忙前忙后的也是辛苦,讓他自己睡一覺,你今天放半天假好好休息,我守在這里?!睂殞毻藷耍伟椎男囊簿桶捕ㄏ聛?。
“小姐是晚上的機票嗎?”麥瑟琳有些不舍,才在這里待了一天半,廖白就又要離家。
拖延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廖白點點頭,“唔,這周簡簡又要麻煩你了。”
光在飛機上往返消耗的時間就已經(jīng)超過兩天,加上照顧簡言,一共不下三天假。
蔣仲謙現(xiàn)在要抓狂要瘋掉了吧,從來還沒有哪個員工隨隨便便發(fā)個短信就算請假了,既沒說明緣由,也沒說幾天假。
搞不好蔣仲謙一怒之下直接開了她,這并不是沒有可能。
從國內的手機開機的那一刻起,廖白就知道自己完蛋了,那么多的未接電話,幾乎全是蔣仲謙一人的成果。
她甚至不敢回一個電話,默默地將手機又放回包里。
“沒什么麻煩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麥瑟琳明亮一笑,她很喜歡她的這位中國雇主,不過俄而她又嘆了口氣,“雖說每周回來一次,但總是會遇到各種情況,其實也并不那么方便,廖小姐為什么不考慮帶著孩子一起回中國呢,也方便照顧?!?br />
“如果可以帶他回去我又怎么會猶豫,”廖白臉上生出一抹苦笑,“只是我現(xiàn)在事業(yè)沒有穩(wěn)定,國內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我不可能讓簡簡跟著我一起冒險?!?br />
其實廖白又何嘗不想帶孩子回國一起生活?可是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她能左右。
跟蔣仲謙的關系撲朔迷離,是愛也是恨,突如其來的狀況說不定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當年為了扳倒她,杜美如再卑劣的手段都使能出來,又怎么敢保證她不會對無辜的孩子下手。
總之,現(xiàn)在還不是讓孩子暴露在陽光下的最佳時機。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孩子一起生活,他的生活里,你不能總是缺位?!丙溕盏囊馑际牵喲袁F(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父親的陪伴,再不能缺少母愛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后我會帶他回去的,他也該早點回到他父親的身邊,和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廖白也想找個機會跟蔣仲謙說清楚。
聞言,麥瑟琳沒有再追問,她知道廖白從來都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有她的選擇。
......
奔赴機場的路上,幾經(jīng)猶豫,廖白還是鼓起勇氣撥通了那個號碼。
光看著就已經(jīng)讓她渾身發(fā)涼,等待接聽的漫長時光又慢又煎熬,廖白甚至都打起了退堂鼓。
她已經(jīng)決定放棄了,剛要取消撥打,那邊嘟地一聲,居然接聽了!
一時間廖白心都要跳出來,聽著男人在電話那頭憤怒的怒吼著,“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滾哪去了,誰允許你請假的,公司是你開的想走就走?還想不想干下去了,這么多天電話也不回一個,沒時間也該托人報個平安......你這個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嗎?”
廖白就在這邊聽著男人發(fā)泄完,隨后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是你讓我滾遠一點的嘛?!?br />
“我讓你滾你就滾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是豬腦子嗎不記事?”男人當真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兇。
如果此時廖白就站在他面前,只怕是早就被他徒手撕碎了。
“好嘛,我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在路上了,很快就會回來,不會丟下你們公司的案子不管的。”有的時候,傲嬌的男人也得哄著,廖白最是不擅長哄人,但是為了長治久安,豁出去了。
“什么時候到?”那邊聽聞廖白在回來的路上了,語氣也平緩下來,余怒未消。
“大概......明天吧?!绷伟纂S口一說。
“明天?”蔣仲謙提高聲調,氣到梗塞,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一瞬間廖白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迅速便換了一副態(tài)度,“反正我會回來的,你別管了,我的假還要延長到后天早上才能回公司上班,還有,這個月的工資你能不能提前給我結一下,我急用......”
“做夢!”說完,蔣仲謙生氣的掛了電話。
過分了,真的過分了。
廖白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聲響,恨不能暴打某人一頓。
要錢還不是為了給廖簡言支付醫(yī)藥費和保姆費用,這個男人居然想賴賬!
電話再打過去,那邊居然關機了,廖白氣結,等著,蔣仲謙你給我等著,將來怕你還不起!就等著跪求你兒子原諒吧!
一夜過去,又不知在飛機上睡了多久,落地是已經(jīng)是黃昏。
“嘶,好冷啊?!彼龑⒆约汗趯捄竦拇笠吕铮惚芎6级靹C冽的寒風。
好不容易鉆進車里,剛進去就一顧暈眩來襲,“阿嚏!”
“怎么回事,去了趟紐約,寶寶沒事了,你反而著涼了?”宋逸民有些責怪的轉過頭去。
“沒事,回去睡一覺就好了?!绷伟讛[了擺手,并不想麻煩宋逸民。
話音剛落,廖白又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一陣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真的沒事嗎?你免疫力一向很低,要不還是去醫(yī)院看看?”車子一直沒有發(fā)動,宋逸民神色擔憂的看著她,遞過去一張紙巾。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打了幾個噴嚏,再說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生病了會自己去醫(yī)院的?!绷伟子眉埥砦孀∽彀?,讓自己好受一些。
如此,宋逸民也只好不再說什么。
她幾年前病癥嚴重,手術很成功,但是身體也因為那時的病痛折磨比旁人多羸弱一些,換季氣候波折,或是晝夜溫差,風力過大,都會影響她的身體。
車平穩(wěn)朝市區(qū)開著,廖白將頭靠在座椅上,閉著眸子。
宋逸民的目光時不時瞥向她蒼白的臉,他有些焦慮,卻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第十五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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