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令海的話斷然不能相信,但是畢方又值得我信任么?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那棵樹的樹干位置,竟然生出類似人的眼耳口鼻。
“年輕人,你來自?”雷擊木口吐人言,把我嚇了一跳。
我驚愕,“你……你咋會說話?”
“呵呵,好有意思的年輕人?!崩讚裟旧n老而渾厚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親和力,“我是活了千年的雷擊神木,已經(jīng)度過兩次天劫,自然能口吐人言?!?br />
雷擊木?
我飛速在腦海內(nèi)的陰差令牌內(nèi)中查閱,在介紹書上的確有寫,雷擊木是修煉有成的樹神,可以而不可求,通常代表著神圣和祥瑞,保護(hù)一方水土。
我問,“您在這兒呆了上年前?”
“是啊?!崩讚裟竞呛切χf,“幾十年前,這座山上還有人煙,可惜啊,自相殘殺,終究只剩下我這棵光禿禿的老樹?!?br />
“自相殘殺?您能不能詳細(xì)說說,具體發(fā)生了什么?!?br />
雷擊木說,“有一個人族的小子,偷盜了畢方大神的藏書,將幾百人的村莊屠戮殆盡,造出個聚血陣法,將受傷的畢方大神驅(qū)趕出山,此后便只剩我一人?!?br />
“你說的人族小子,是不是叫張龍?”我急忙問道。
“時候太久,忘記了?!?br />
我又問,“既然畢方被趕走,那個人為什么沒有殺你?”
“他不敢殺?!崩讚裟韭掏痰恼f,“我本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樹精,自雷劫落下,并未毀我根基后,便成了天地神物?!?br />
“毀天地神物,殺圣人,即會染上不祥,活著將遭受三災(zāi)九劫,死后也會墮入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怪不得呢?!蔽亦托φf,“當(dāng)初殺死所有人的小子,囑咐我過來殺死你,并焚燒這座山?!?br />
“原來你是和他一伙的么?!?br />
雷擊木的神色有些落寞,“燒了這座山,也就是斷了我的根基。那小子在地下的煉血陣法會再次激活,恐怕重傷的畢方大神不會是對手?!?br />
“我并不是和誰一伙。我有自己的眼睛,不敢說明辨是非,至少會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事?!?br />
現(xiàn)在,我誰也不敢信。哪怕是親眼見到的事都可能是假象,更何況道聽途說。
雷擊木伸出一根樹杈,斜斜的地下,輕輕的那么一擰,便掘開了容一人通過的地穴入口。
“里頭就是煉血的陣法,蘊藏著死意與血殺之氣,我的靈體不能進(jìn)去探路,但能感知到里面兇險無比,如果你要進(jìn)去,務(wù)必小心。”
“謝了?!?br />
我?guī)缀鯖]有猶豫,轉(zhuǎn)身就要往里頭走。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陳歌熟悉的聲音,“等……等一下!”
陳歌拽著囡囡,氣喘吁吁的從山腰跑過來。
我驚詫,“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你一個人進(jìn)來,這丫頭不放心。”陳歌指著囡囡說道。
囡囡仍然一臉平靜,“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br />
算了,我們都是差點死過好幾次的人,也不差這一次劫難。
俗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沒有阻攔,而是和陳歌她們一起,踏入了深邃幽暗的洞穴中。
洞穴里頭四通八達(dá),有風(fēng)從地穴吹過,傳來濃濃的臭味兒。
陳歌皺起眉頭,“這味道是尸臭,而且不是普通尸體腐爛的臭味,更像干尸自然陰干發(fā)酵,而且數(shù)量很多!”
果然,往前走了沒幾步,我就看見一個皮膚呈紅褐色的干尸,被釘子以詭異的姿勢楔在墻壁上,因為嘴唇和面部肌膚干癟,整個牙床暴露在外頭,看上去格外的惡心。
陳歌趕忙無助囡囡的眼睛。
囡囡只是平靜的說,“我在第一層地獄見到的家伙們,可比這些恐怖多了。有的跌斷了腿,還有整個腦袋黏連著脊椎,千奇百怪的都有?!?br />
陳歌,“……”
繼續(xù)往前走的過程中,我們看過太多類似的尸體,陳歌看過以后,臉色越發(fā)的陰沉
陳歌解釋說:這些尸體的布局,就是上次那本邪書中,最終極的咒術(shù)。用三百零七個人的精血構(gòu)筑陣法,吞噬地穴精氣。
如果不是有雷擊木阻擋,這里的咒術(shù)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成了,如果真按張令海所說,燃燒掉整座山,張龍就能成為驚世的魔頭!
等走到最深處的時候,我看見有一個巴掌大的木雕,浸泡在一個倒?jié)M了黑褐澀血液的盤子里。
木雕是只頭栩栩如生的怪鳥,模樣像鳳凰,但申請更為兇惡,而且長著尖利的喙。
我認(rèn)得,這是畢方。
陳歌嗅了嗅盤子里的液體,神色微變道,“這是濃縮了三百零七人血液,凝練出的血煞。等血煞遍布這只木雕的時候,畢方體內(nèi)的神火就會被吞噬?!?br />
關(guān)于神火,陰差令牌上也有介紹過。
只有傳說級的大神,或上古誕生的兇物,才能在體內(nèi)產(chǎn)生神火。神火不滅,肉軀不朽。
比如山海經(jīng)中,頭顱被砍去。以乳為目以臍為口的刑天,便是倚靠神火而長存。
盤子里,畢方的木雕已經(jīng)被被血污蔓延了百分之九十。
只要將木雕給毀掉,這個陣法就會不攻自破,張龍的詭計也會敗垂成。
我并沒有急著將詛咒畢方的雕像當(dāng)即毀掉,而是將雕像揣進(jìn)兜里,離開了洞穴。
陳歌疑問,“你拿著這個惡心扒拉的玩意兒干什么?”
“我需要這東西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蔽已芯恐碌哪镜?,反問陳歌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張龍是怎么進(jìn)入的停尸間?”
“想知道,但是……我總覺得會夜長夢多?!?br />
不幸的是,陳歌的烏鴉嘴言重了……
就在我將雕像拿走不久,整個地穴開始瘋狂震顫。震顫的同時,那些墻上的干尸紛紛走了下來,從四面八方向著我們圍堵。
我將陳歌贈與我的除靈槍掏出,抬槍對著這些干尸就是一梭子。
子彈打在干尸的身上,只是起到了短暫的阻攔效果,干尸速度變得緩慢,但仍然在朝著我們逼近。
我將除靈槍遞給囡囡,自己則拿起鎮(zhèn)魂傘,準(zhǔn)備和這些干尸拼命。
第三十九章 雷擊神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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