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醫(yī)院碰到陳樹,我差點就要溺死在廖北的溫柔里,差點就要以為我從一開始深愛的人就是廖北。
我跟廖北相擁在樓道,陳樹站在樓道那頭看著,輕咳兩聲,垂在身側(cè)的手收緊。
“我先回病房陪秦楚!”我從廖北懷里起身,笑笑,返身走回病房。
對于曾經(jīng)的戀人,如今不愛的人,最好的態(tài)度就是做陌生人,不必藕斷絲連,也不必剪不斷理還亂。
“蘇小姐,代我跟廖總說謝謝,我剛才太激動了,都沒來得及跟他好好道謝!”秦楚開口,打過點滴的手背一片淤青。
“剛才受傷了吧?”我走上前,看了看她的手背,“小時候輸液的時候我媽曾跟我說過,輸液淤青的時候要用生的土豆片敷,當然,這得首先你對土豆片那種東西不過敏!”
“蘇小姐的母親一定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女人!”秦楚笑笑,等待著我的回答。
聽到她的話,我思忖,然后認同的點點頭,“是啊,我母親還是一位很優(yōu)秀女人,即是賢妻,又是良母,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遇人不淑!”
我話落,秦楚了然低頭,歉意的說道,“很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了!”
“不要緊,很多年了,你要不提,我差點都要忘了!”我輕笑,唇角上揚。
忘?
談何忘?
只是假裝忘了罷了!
秦楚的自愈能力很快,我坐在床邊跟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心系著病房外的兩個男人。
秦楚說,她其實也不想茍活,可沒辦法,還有那么一大家子需要她養(yǎng)活。
人之苦莫過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小姐一生只喜歡過李航一個男人嗎?”我動動唇角,驀地開口,問完,又有些后悔自己失言。
秦楚也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種話,微楞了幾分鐘,搖搖頭,“不,在他之前我還喜歡過一個人,只是那個人太過高不可攀,我比較有自知之明,放棄了!”
“是廖北嗎?”女人的直覺一向都特別準,尤其是對于男女這方面。
我話落,秦楚倏然一笑,答非所問,“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有廖總那樣優(yōu)秀的人守護,而且還那么用情專一!”
廖北待我,是真的好,就算全世界人都不說,我也會承認,雖然這種認知在這次出獄后多少次被動搖,但是骨子里,我相信他還是愛我如初的!
我跟秦楚在病房攀談,手機傳來廖北的簡訊——公司有事,下班我來接你!
看完廖北的簡訊,我把手機攥在手心,忽然覺得莫名窩心。
中午給秦楚出去買午飯,陳樹嘴角叼著半根燃著的煙等在病房門外。
見我出來,把嘴角的煙一丟,急急上前,“小小,這段時間你怎么一直躲著我,還把我手機號碼拉黑了?”
“拉黑你手機號?”我狐疑開口,然后緊接著又默了聲。
我也說這段時間沒有再收到陳樹的騷擾電話,原來是拉黑了,但是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難道是……
我還在思考,陳樹把我的手捏的生疼,“小小,你是不是跟廖北在一起了?”
“我跟誰在一起,難道還需要向你報備?你是我的誰?”我邊說,邊譏笑。
“小小,你……”陳樹一臉痛苦,最后,咬咬牙,“我知道當年是我負了你,我也知道你心里對我怨恨的厲害,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自暴自棄,選擇一個你不愛的人??!”
聽完陳樹慷慨激昂的話,我忍不住笑的更歡,“陳樹,你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會覺得我是為了你才選擇廖北?”
“難道不是嗎?當年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是說過,廖北是你見過最無趣的男人,還說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陳樹越說越激動,到最后,一把將我擁進懷里,“小小,我跟那個女人離婚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陳樹,我跟廖北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們是有結(jié)婚證的,是合法夫妻!”我下頜抵在陳樹的肩胛骨上,嘴張張合合。
“我不信,我不信,小小,你一定是騙我的,你說過的,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陳樹把我圈在懷里,越抱越緊。
我沒有掙扎,將唇抿成一條直線,“陳樹,年少無知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不能信的,比如那個時候的愛情,比如那個時候的承諾……”
“那你喜歡廖北什么?當年他那么追你,你都沒能喜歡上他,現(xiàn)在怎么就突然喜歡上了?”陳樹把我從懷里推開,雙手鉗制住我的肩膀。
“女人嘛,到了一定年紀就是務(wù)實的,現(xiàn)在的廖北,要權(quán)有權(quán),要勢有勢,而且長得還一表人才,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喜歡上吧?”我笑靨如花,把陳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推開。
陳樹挫敗后退幾步,臉上突然漾出一抹笑,指指我身后,“廖北,聽到?jīng)]?在小小眼里,你跟別的男人也沒什么兩樣,不過就是多了一身銅臭罷了,如果這些權(quán)勢放在別的男人身上,她也一樣會投懷送抱!”
聽到陳樹的話,我驀地回頭,赫然看到廖北跟季皓站在我身后。
廖北手里的玫瑰花被捏的變形,季皓一臉嘲弄,“蘇大小姐手腕真高!”
我動動唇角,想要解釋,廖北已經(jīng)把手里的玫瑰遞到季皓手中,“幫我送給秦小姐,祝她早日康復(fù)!”
“得令!”季皓接過玫瑰花笑的一臉澎湃,廖北轉(zhuǎn)身跨步離開。
看著廖北離開的背影,我想追上前,腳下卻猶如生了根,半晌都沒能動彈,等我動彈開的時候,廖北已經(jīng)消失在了電梯門口。
季皓捧著玫瑰花向病房走去,經(jīng)過我身邊時,停下腳步,湊到我耳邊小聲說道,“蘇小小,你不知道吧?今天廖北特意給你去珠寶店選了婚戒!”
我愕然,季皓一臉欠扁的笑走進病房。
季皓離開后,陳樹從后上前,站在我面前,深情脈脈,“小小,既然事情都如此了,不如你跟廖北離婚,我們結(jié)婚怎么樣?”
“陳樹,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廖太太我是當定了,至于你跟我,從你送我去監(jiān)獄另娶她人的那天開始就結(jié)束了!”我冷漠應(yīng)答,越過他離開。
從外給秦楚買回飯來,正好遇到吳倩過來跟我交接,把飯遞到她手里,簡單交代了幾句,狂奔出醫(yī)院,打車回家。
我回到家的時候張媽正坐在客廳織座椅墊,見我進門,拉著我顯擺了好大一會。
“小小,你看張媽織的怎么樣?我看電視學的,人家說自己織的要比外面買的耐用多了!”張媽拿著一個還未成形的椅子墊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我點頭夸贊,心不在焉的瞥向廖北房門,“張媽,廖北回來了嗎?”
“回來啊,一早就回來了,現(xiàn)在好像在書房!”張媽順著我的話說,眼睛卻盯著自己的椅子墊一臉得意。
“張媽,那您先織著,我去書房看看!”我說著,起身,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昏黃的燈光從內(nèi)面照射出來。
我站在門外站了約莫幾分鐘,抬手,輕敲了幾下房門。
“進!”廖北開口,以為是張媽,繼續(xù)說道,“張媽,把咖啡放桌上就行!”
“廖北,那個,我有話跟你說!”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躊蹴上前。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今天大家的情緒都不太好!”廖北放下手里的文件,抬頭,眼底皆是冷漠,回答的官方。
聞言,我怔在原地,門外組織好的語言如鯁在喉。
第31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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