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薄薄的木門,外面依舊是熱火朝天的,動靜絲毫沒有停止,反而是有女人的驚呼聲和掙扎聲,但是卻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越發(fā)驚顫的嗚咽聲。
許柯瑾安靜地站在隔間里,覺得時間格外的漫長,很難熬很難熬,她真的很想推開門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人到底是誰,在京城里,能夠被喊二少的人著實是少了點,而風(fēng)頭最盛的也只有莊沿行。
莊沿行不是這樣的人,許柯瑾使勁搖搖頭,覺得自己有點大驚小怪了,莊沿行被稱作紈绔,但一直都是潔身自好的人,跟洛明飛那種隨時隨地發(fā)情的種馬一點都不一樣。
她彎腰撿起手機,耐心地等待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外面的動靜終于停止了,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緊接著,是遠去的腳步聲。
過了片刻,許柯瑾吐出一口濁氣,推開門走出去,打開水正要洗手,陡然轉(zhuǎn)身朝后面半開的隔間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洗手間里竟然還有人。
許柯瑾定眼一看,半掩著的門,里面的女人沒有穿鞋子,衣服被撕的破破爛爛的,縮在角落里,著的脊背上有一些紅色的吻痕和掐痕,看著有點慘烈。
許柯瑾皺起了眉,女人的臉被門擋住了,只能看到半個雪白的脖子,大概是察覺到許柯瑾的目光,一只手快速伸過來那門關(guān)上,許柯瑾只看到了半張臉。
她洗好手走出洗手間,在走廊拐彎的地方,卻再次停下了腳步,層層疊疊的陽光透著窗外的樹林照進來,逆著光,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慢慢靠近。
雖然看不清楚臉,許柯瑾卻依舊可以從那模糊的輪廓里,一眼就認出來,正朝他走過來的男人是莊沿行,許柯瑾一時間楞在原地。
莊沿行大概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許柯瑾,最近她又胖了,看起來氣色也十分不錯,一點也沒有前一段時間的憔悴,想來是過的不錯吧。
莊沿行勾起唇角,自嘲地一笑,如果一開始她喜歡的就是何宇飛,那么,他跟許柯瑾之間的那些點點滴滴還真不算什么,頂多,只是她在等待何宇飛的時候,另一段嘗試的戀情罷了。
莊沿行沒有停下腳步,在路過許柯瑾的時候,直接繞開她,朝前方走去,許柯瑾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回頭看過去,卻見莊沿行把手里拿著的那套衣服掛在門把手上。
她面色變了一變,一時間著實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剛才在洗手間的男人,真的是莊沿行,心里在這一刻涌現(xiàn)各種情緒,五味成雜,幾乎就要無法壓抑下去。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場去質(zhì)問莊沿行呢?他現(xiàn)在跟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非要按照法律上來講,莊沿行大概就是她的前夫吧。
許柯瑾使勁吸了一口氣,抬手遮住了刺目的陽光,朝走廊那頭走去,想象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電梯們合上的瞬間,一只腳快速伸進來,緊接著莊沿行擠進了電梯。
“叮!”門關(guān)上的瞬間,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許柯瑾和莊沿行兩個人。
許柯瑾忽然覺得空氣有些壓抑,以前跟莊沿行站在一起,她只覺得安心,可是現(xiàn)在,莊沿行就站在她身前半米的位置,那樣高大,仿佛整個陰影都籠罩著她一樣。
許柯瑾朝角落站了站,跟莊沿行拉開距離。
莊沿行卻忽然上前,手直接撐在了許柯瑾的身側(cè),他低著頭,面無表情地盯著許柯瑾,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動。
這么近的距離,許柯瑾可以清晰地看到莊沿行那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倒影著的她的臉,她有一瞬間的失神,從前她以為,莊沿行的眼里永遠都會只有她。
后來她自己走出了莊沿行的視線里,而莊沿行的身邊,也多了其他的女人。
“紈绔先生,你對女人都是這么紳士的嗎?
“那我只會對精英小姐一個人這么做的!”
往昔的話語悄然在耳邊滑落,很快就被剛才聽到的那些酣然纏綿而代替,許柯瑾覺得有點想笑,以前的莊沿行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地地道道的是一個紈绔,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
現(xiàn)在,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寒光四射,整個人也一絲不茍的透著精英范兒,卻朝紈绔邁進了一步。
她是不是又一次見證了莊沿行的蛻變呢?
許柯瑾側(cè)過頭去,淡聲問:“二少這是想做什么?”
莊沿行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許柯瑾,仿佛是要把她給看穿一樣,許柯瑾被那眼神看的格外不自在。
“二少到底想要做什么?”
許柯瑾皺起眉,對莊沿行莫名其妙的行動有些不理解,難不成發(fā)現(xiàn)在洗手間里的人是她,還要再說點什么不是。
莊沿行忽然就湊上去,用力的吻上許柯瑾的唇,很瘋狂的,讓許柯瑾沒有一點拒絕的余地,許柯瑾用力去推,卻發(fā)現(xiàn)推不開,她心一橫,直接要住了莊沿行的舌尖。
莊沿行吃痛,卻沒有放開許柯瑾,反而越發(fā)用力的撬開了她的牙縫,滑進了口腔里,血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著,過了許久,莊沿行才放開許柯瑾。
許柯瑾冷冷地盯著莊沿行,黑眸里閃過一陣壓抑的冷光,片刻后,她卻擦了擦被親的有些麻木的紅唇,笑的格外肆意:“怎么?二少在洗手間里跟你的女人還沒有盡興,想要在電梯里也來一場,二少也太不憐香惜玉了?!?br />
莊沿行眸色一沉,張嘴就想要說什么,話還沒出口,臉上卻露出了冷厲的笑,他摸了摸被許柯瑾咬破的唇角,淡聲道:“我只是證實了一件事情而已,女人不過如此,越是對她們好,她們就越賤,還是狠辣一點的聽話。”
許柯瑾眸色一暗,隨即,笑的就更加放肆起來,她掩著嘴,說道:“這話說的好,不過二少下次打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被別人聽到了,可就不好了,有損你莊二少的格調(diào)?!?br />
他承認了,剛才的人就是他,許柯瑾不知道她是該難過,還是不該難過。
曾經(jīng)她也跟她的大男孩做過很多瘋狂的事情,就像剛才他和別的女人在洗手間里一樣,那么瘋狂,那么的想要占有彼此。
“哦,可是有的人就喜歡我這樣不是嗎?你說女人是不是賤!”莊沿行橫在門口,一只手撐著墻壁上,擋著許柯瑾想要離開的舉動。
許柯瑾面上微紅,莊沿行這話說的一語雙關(guān),根本就是在說她。
電梯的門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許柯瑾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莊沿行一邊跟他說話,一邊不斷的按著門上的按鍵,電梯從頭到尾就在原地沒有動。
許柯瑾在心里輕嘆一聲,反而不準備出去了,她半靠在墻上,指了指那電梯的監(jiān)控,笑瞇瞇地說:“二少難道還要在這里跟我這個孕婦來點什么,這樣略沒有節(jié)啊。”
“如果,我說是呢?”莊沿行說著,手已經(jīng)摸到了許柯瑾的肩膀上,白皙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后勁,很用力,順著寬大的衣服朝里面滑過去。
“好啊,那我們就開始吧?!痹S柯瑾伸手就去拉拉鏈,下一秒,手被莊沿行握住,她歪著腦袋,表情特別無辜:“二少不是想要來點特別刺激的嗎?”
莊沿行整個人都散發(fā)著駭人的氣勢,周身匯聚的冷意,忽然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電梯,很快就消失在許柯瑾的視線里。
許柯瑾站在電梯里,這一次沒有人阻攔,電梯很快就下了一樓,她走出去,找了個休息的位置坐下來,盯著光滑的地面看了許久,直到有電話打過來,才回過神來。
“宇飛,有什么事嗎?”
“阿瑾,我聽管家說你今天出門了,你怎么能一個人出門了,你現(xiàn)在肚子大了,出門多不方便,我很擔(dān)心你,你快點回去吧,要不然,我直接來找你?!焙斡铒w在電話那頭,光是聽聲音都可以感覺到他有多著急和擔(dān)心了。
許柯瑾臉上好歹多了一點笑容,“沒事,我只是在銀座這邊逛逛而已,這里人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dān)心,好好工作吧?!?br />
“真的沒事,那你什么時候回去?”何宇飛不依不饒地問。
“好啦,我現(xiàn)在就回去,剛才跟美麗約好了,晚上跟她一起看她的新電影,你要是沒事,也早點回來吧,給美麗慶祝一下。”許柯瑾淡聲道。
“好,我會早點回去的?!?br />
頂樓的另一邊,莊沿行幾乎是逃一般地跑進西餐廳里,洛明飛見他這個樣子,也是一驚,“喂,你不是吧,不就是去送個衣服,你這什么表情?難不成那女人還勾引你了?!?br />
莊沿行斜睨了洛明飛一眼,沒有說話,他坐在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白蘭地喝了一大口,只覺得心中的火焰非但沒有停歇,反而越發(fā)讓他難受,看到許柯瑾過的好,他難受。
對許柯瑾說出那些話他難受,可是看到許柯瑾滿不在乎地說著那些話,他就越發(fā)難受了,大家說的對,許柯瑾就是他人生里的一個劫數(shù)。
渡過了這個劫數(shù),他就可以一飛沖天,再也沒有任何束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可是這個劫數(sh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夠渡過。
“我說,到底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洛明飛頓時警惕起來,剛才這一會兒,絕對有事情發(fā)生。
“喂,那個女人真的勾引你了,媽的,我就知道,她對你有意思,都這樣警告她了,別對你有非分之想,被我整的都要站不起來了,竟然還敢在你面前賣弄風(fēng).騷?!?br />
莊沿行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將腦海里許柯瑾那滿不在乎的笑容給掃出腦海里,這才開口說:“你最好給我一個你叫我來的理由,如果你急匆匆的讓我來,就是為了在你辦完事去洗澡的時間里,給你包養(yǎng)的女人送衣服的話,那么,你打電話讓袁哲君給你收尸吧?!?
第兩百五十四章 真正的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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