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雨漸小了,雷聲卻依舊震耳,皎月被黑壓壓的云遮擋住,只有那自蒼穹而下的閃電為黑暗中的人指路。
“駕~”
鞭子重重的抽打在馬背上,痛的馬匹一陣嘶鳴,更是不要命的狂奔,滿地泥濘在馬蹄下四處飛散。
黑夜中狂奔的馬車極速行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不停顛簸,馬車內(nèi),兩個面色面色蒼白的女子亂做一團,身子不停的撞在馬車壁上。
馬車后,破空聲響起,幾道黑色身影踏空而來,手中利劍閃出晃眼的光。
“錚?!?br />
一道劍影閃過,那還在急速奔馳的駿馬轟然倒地,一顆馬頭滾出很遠。
車上兩人因慣性而滾出馬車,皆是面色驚慌的看著面前的黑衣人。
車夫被甩出去十幾米,已經(jīng)陷入昏迷。
“你們兩人,誰是沈云錦?”沙啞粗礦的聲音響起,帶著幾絲不耐,男人舉起的刀刃反射的陣陣寒光,像是催命符一般讓人心驚。
地上兩個女子慌亂爬起,也顧不得衣衫上沾滿泥濘,想要突出重圍,卻被一群黑衣殺手團團圍住,兩人靠在一起,滿是驚恐的看向面前的這群黑衣人。
“不說,便都殺了!”
左邊身著褐色衣袍的小丫鬟聽到殺手領頭這句話,嚇得渾身發(fā)顫,急忙指向自己旁邊的白衫女子,驚恐哀求 :她是沈云錦,你們要殺的人是她,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家里還有年邁的母親要供養(yǎng),弟弟也還年幼!
丫鬟長得很秀美,是二人中長得最為秀氣聰慧的,一雙明眸在夜色中如同夜明珠一樣明亮,此時卻聚滿淚水,顯得分外楚楚可憐。
中間那抱著骨灰壇,被喚作沈云錦的女子被乍然一指,渾身一震,看向丫鬟的目光寫滿難以置信,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了幾圈,終于往前一步,眼中帶著一絲決絕:顫抖著說道:是,我是沈云錦,你們要殺的是我,放了她。
那黑衣人笑著朝小丫鬟扔過一把匕首:“好啊,你去殺了沈云錦,我便放了你,如何,哈哈哈。笑容殘忍帶著莫名的興奮看著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自相殘殺豈不是更有意思?
小丫鬟急忙撿起了匕首,白衫女子驚駭著后退了兩步,卻沒有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眼淚也滑出了眼眶。
小丫鬟顫抖的抬起手腕,滿是驚恐,定了定眼神,不做一絲猶豫地將匕首刺入女子腹部,一刀見血,“你別怪我,你不死便是我死了,以后你墳頭我會多為你燒紙的,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一聲悶哼過后,白色衣衫上,朵朵鮮紅如盛開的曼珠沙華,白衫女子應聲倒地,紋絲不動了。
小丫鬟瞳仁一縮,驚恐后退,如躲避蛇蝎一般扔掉手中匕首,癱軟地坐倒在地。
黑衣步向前,躬身想要檢查白衫女子的氣息,小丫鬟卻一把抱住了黑衣人的褲腿,哭的梨花帶雨,語氣是低到塵埃中的乞求,“我殺了她了,對,我殺了她了,你答應放我的,放了我,求你了!”
黑衣人一腳踢開腳邊的小丫鬟,滿是厭惡,那小丫鬟倒在地上,又連忙爬了起來,匍匐在那黑衣人腳下,滿面哀求之色。
沈云錦,殺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丫鬟,那滋味如何?一萬兩買你的命,真真是不值。你雖和你的丫鬟換了衣服,卻忘了換頭上的發(fā)簪,那發(fā)簪是沈家賜你的吧,舍不得給丫鬟戴上?貪財?shù)氖竽看绻猓@才是你丟了命的原因!
那黑衣人冷笑,嘲諷的看著女子拙劣的把戲,猝然,身體猛地一僵。
身后離領頭最近的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領頭的不對勁,正要詢問,就看到剛才還匍匐在男人腳下的小丫鬟,不對,是沈云錦,此時已經(jīng)一臉淡然地起身,手中的簪子從領頭黑衣人腰間的神闕穴移動到男人頸部動脈處,不疾不徐地拍了拍身上的土。
“現(xiàn)在知道這簪子是何用了嗎?并非要我命,而是要你命!”
領頭的黑衣人臉色一白,他大意了,真真是太大意了,縱橫江湖十余年,他竟沒想到,會栽到一個小丫頭手里,原本以為,這場買賣是可以萬分輕松完成的,便起了玩弄的心思,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丟盡顏面的受制于人。
方才,那丫頭精準的用簪子抵住了他腰間的神厥穴,那個穴位若是刺的深了,便會讓他武盡失。他又怎會料想到,一個山間野丫頭,竟然會懂得穴位?
沈云錦握緊簪子的手心布滿冷汗,心臟的跳動比平時不知快了多少倍,面上卻異常鎮(zhèn)定。
一萬兩?沒想到我沈云錦的命夠值錢的。沈云錦冷聲說道,眉眼間沒有一絲溫度,和剛剛那顫顫巍巍的模樣判若兩人。
“咳咳,小……小姐!”剛才被殺了的,真正的丫鬟,此時踉蹌著從地上起身,捂著腹部的傷口,擔憂地看向沈云錦。
第1章 雨夜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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