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弱肉強食

    幾天后，張浪來到了粱都城西邊百里的陳留城。陳留城也是兗州大城，繁華不下于粱都城。

    張浪走在大街上，摸了摸肚子，咽了口口水。身無分文，從山里帶出來的肉干也都早已吃完了，他已經(jīng)餓了一天時間了。

    見不遠處的街邊有一座酒樓，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一個須發(fā)花白的老人家立刻迎了上來，非常客氣地將他引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客官，您要點什么？”老人問道。

    張浪有些猶豫，這老人很慈祥的樣子，讓他有些下不去手，不過最后現(xiàn)實還是戰(zhàn)勝了道德，張浪要了些菜肴和饅頭。老人讓張浪稍等，然后便離開了。

    張浪看了看這座大堂，雖然不大，但生意很好的樣子。

    片刻之后，老人端著張浪要的食物回來了，一樣樣放好，雖然都是家常小菜，但都做得很精致的樣子，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老人微笑道：“客官請慢用，如還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br />
    張浪點了點頭，老人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張浪夾了一片小炒肉放入嘴中，流露出意外之色，別看這是最普通的小炒肉，居然做得風(fēng)味獨特非常可口！咕嚕一下咽了下去，抓起一只饅頭，一邊大口啃饅頭一邊大口吃菜，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

    一頓飯吃完了，饅頭還剩下一個，菜幾乎全都吃干凈了。張浪拍了拍略微鼓掌的肚皮，心滿意足地道：“飽了！真舒服！”

    “大哥哥，你吃完了嗎？”一個很好聽的女孩子的聲音突然在面前響起。張浪抬起頭來，只見一個七八歲、很萌的小女孩正站在那里，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他。

    “呃，你是……？”

    小女孩咧嘴一笑，腦袋一歪，“我叫小薇，大哥哥，你吃完了飯，該付錢了?！?br />
    張浪一呃，假裝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哎呀，我的錢不見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小妹妹，我先欠著吧。”

    小女孩鼓起腮幫子，眼眶立刻就紅了，抽泣道：“你和那些壞人一樣，也是壞人！吃飯不給錢！我和爺爺做這些飯菜，做得好辛苦好辛苦！你是大壞蛋！”

    小女孩的模樣讓張浪不禁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天底下最可惡的大壞蛋，羞愧得不得了。

    老人見這邊有些吵鬧，于是走了過來，“小薇，怎么了？”

    小薇一抹眼淚，指著張浪份外委屈地道：“這個大壞蛋欺負我們！吃飯不給錢！”張浪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都不敢看那祖孫兩人了。

    老人看了張浪一眼，嘆了口氣，“客官既然沒錢，那就請離開吧。我們還要做生意呢。”語氣中透出無奈，還包含著一絲怒火。

    張浪連忙道：“那個，我真不是不想付錢！這樣吧，我就在你們這做事抵債如何？我什么事都能干的！”

    老人流露出意外之色。小薇不哭了，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張浪。

    老人笑了笑，“客官不必如此，誰出門在外沒有個難處呢？這頓飯就算是我請的！”

    張浪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一定要在這里打工還債！”看了一眼小薇，“要不然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

    小薇拉了拉老人的衣角，“爺爺爺爺，有人幫小薇做事很好啊！小薇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了！”揉了揉眼睛，撅起小嘴，“小薇昨天晚上都沒睡好呢！”

    老人心中愧疚，摸了摸小薇的腦袋，“哎！真是苦了你了！”看了一眼張浪，“既然小兄弟執(zhí)意如此，那就留下來吧。不過你放心，工錢一文都不會少你的！”

    張浪連忙擺手：“我不要工錢。”

    老人沒有理會，對小薇吩咐道：“小薇帶大哥哥去后面熟悉一下環(huán)境?！薄班拧！毙∞币稽c頭，上前來拉住張浪的手掌便往后面奔去，“大哥哥你跟我來！”一副興沖沖的模樣，不過她的小臉蛋上還殘留著淚痕。

    張浪跟隨小薇來到后廚，見后廚只有兩個老太婆在忙碌，不解地問道：“小薇，你們的酒樓怎么只有你們這幾個人啊？”

    小薇情緒低落地道：“大家害怕壞人，都走了！”

    “壞人？什么壞人？”

    小薇流露出憤怒之色，握著兩只小拳頭道：“就是那些吃飯不給錢的壞人！”

    張浪一呃，汗顏不已。

    一個老婆婆端著一盆準備洗的蔬果從廚房里出來，看到被小薇牽著的張浪，好奇地問道：“小薇，他是誰?。俊?br />
    小薇憨態(tài)可掬地叫了聲奶奶，然后回答道：“他是來還債的！”

    小薇的奶奶愣了愣，看了一眼張浪，“還債？”

    張浪連忙解釋了一番。

    小薇的奶奶笑了笑，“其實小兄弟不必這么在意！人出門在外總會遇到難處！這頓飯就當(dāng)我們請你吃的也就是了！”

    張浪心中感動，這一家子人實在是太善良了！“你們是一片好心，可是我總過意不去??！”

    小薇的奶奶忍不住感慨道：“如今啊，像小兄弟這么心善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贻p人實在是太少了！”扭頭對小薇道：“小薇，你帶大哥哥去客房，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開始做事?！薄班??！毙∞币稽c頭，拉著張浪朝不遠處的拱門走去，“奶奶再見。”小薇的奶奶欣慰地一笑。

    兩人穿過拱門，一座小巧的院子便映入眼簾了，中間一座荷塘，四周垂柳依依，荷塘上一座涼亭傍依著一座水榭，荷塘周圍座落著幾座高矮不一的木樓，青瓦紅漆，都很精致的樣子。

    小薇拉著張浪來到右側(cè)木樓的一間房間外，推開了門，“大哥哥快進來?！崩鴱埨诉M去了。

    張浪看見這是一間十幾平米的臥室，木凳木桌木床，一應(yīng)俱全，雖然簡樸，但卻非常整潔。

    “大哥哥，你覺得這里這么樣？”小薇興沖沖地問道。

    張浪笑著點了點頭，“很好！”

    小薇開心地一笑，“大哥哥你休息吧，我去前面幫爺爺?shù)拿α?！”說著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開了。

    張浪笑了笑，覺得這個小女孩真是非常可愛呢！走到木床邊坐了下來，四下看了一眼，心中竟然升起了家的感覺。

    ……

    “你們這些壞人！爺爺你怎么樣了？”前院突然傳來小薇聲嘶力竭的哭喊聲。

    張浪驚醒了過來，看了一眼外面，竟然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小薇的哭喊聲再一次傳來。

    張浪眉頭一皺，顧不上穿衣服，從床上跳下來就沖出了房門。

    大廳中，小薇的爺爺一臉蒼白地坐在地上，嘴角有鮮血，一臉痛苦而又憤怒之色，小薇的奶奶和另外一個老婆婆蹲在小薇爺爺?shù)纳砼裕遗桓已?，那個老婆婆只顧著里念‘阿彌陀佛’祈禱著?？腿藗兌家呀?jīng)被趕走了，酒館大廳里來了一大群帶著刀劍的壯漢，小薇被其中一人抓在手中，小薇拼命掙扎，可哪里掙得脫！

    “哈哈哈，這小妮子長得挺水靈的，可惜就是太小了點！”一個瘦高漢子一臉猥瑣地道。

    “快，快放開小薇！”小薇的爺爺想要站起來卻根本做不到。

    小薇抱住壯漢的手掌狠狠地咬了一口，壯漢吃了一驚，怒罵一聲勇力將小薇甩了出去，小薇重重地砸在一張桌子上，然后摔到了地上。

    三個老人吃了一驚，小薇的爺爺想要去看孫女，然而渾身疼痛，根本就動彈不得，小薇的奶奶悲呼一聲，什么都顧不上了，手腳并用奔到小薇身旁，將小薇抱了起來，“小薇小薇，你沒事吧？”

    小薇哭泣起來，“奶奶，小薇的腰好疼！嗚嗚嗚，那些壞人為什么要欺負我們？嗚嗚嗚……”突然噴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小薇的奶奶嚇得要死，哭喊道：“小薇你不能有事啊！小薇你醒醒！小薇你醒醒啊……你要死了，我和你爺爺該則么辦啊？”

    另外的那個老婆婆一臉不知所措的神情。

    小薇的爺爺以為小薇死了，不顧一切地站了起來，指著那些壯漢怒罵道：“你們這些畜生！連一個小女孩都不肯放過！我，我跟你們拼了！”罵著便朝他們撲了上去。

    當(dāng)頭的那個壯漢拔出長刀，狠聲道：“老家伙找死！我就成全了你！”說著便挺刀朝老人胸膛刺去，眼看老人就要死于非命了，突然，轟的一聲響，那個想要殺老人的壯漢好像被汽車撞了一般，飛出了大堂，摔在街道上，看熱鬧的人們都是大吃一驚。